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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
男人渾厚的聲音,帶著關心,傳到了苗苗耳中。
苗苗一身很疲憊,頭疼,喉嚨也不舒服,
但男人的聲音,讓苗苗頓住。
這聲音耳熟,她昏迷前似乎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
她偏頭,對著站在桌前,那高大的身影望去。
男人穿著粗布長衫,身形挺拔健壯,肌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輪廓分明的臉上劍眉墨瞳,眉梢處有一道小指大小的疤痕,瞧著有些猙獰,令人望而生畏。
身體的記憶力,是有這個人的存在的,但不多瞭解,知道他是村裡的獵戶,叫屠安,生的有些嚇人,不怎麼與旁人交集,他和她也從沒說上過話。
他救了她,她身上的衣服只怕也是他的。
苗苗有些不自在,手緊緊的拽了拽衣服,垂著眸子沒說話。
屠安看她一張慘白的臉,整個人虛弱無比,眼底閃過一絲愧疚。
又看她拽衣服的動作,猜她應該是誤會了什麼。
他平時少言,但面對她,這會兒卻得顧著些,他解釋道:
「你落水了,我尋了村醫過來,請了李嬸子幫忙,李嬸子剛走不久。你身上濕透了,也來不及去尋乾淨的衣物,就先讓李嬸子暫時給你換了我的衣服,你的衣服在廚房烘烤著,還沒幹。」
李嬸子?是村裡那個帶著個孩子的寡婦?
苗苗聽了,淺淺的舒了口氣,拽著衣服的手這才慢慢鬆開。
屠安看她不說話,猶豫了片刻,勸道:
「你……又何必想不開,人生在世不稱意之事比比皆是,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話到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屠安突然停了下來,懊惱之色隱見。
她本就無父無母,這時候提及父母,本就不妥。
苗苗睫毛顫了顫,勉強一笑。
「我沒想不開。」她聲音有些沙啞。
她只是想確認一件事,所以才會下了水。
屠安瞧她說沒想不開,並不信,沒想不開為何會尋短見跳了河?
但她現在如此虛弱,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道:
「你住的屋子已經塌了,住不得人,你這情況得好生養些時候,你先暫時住在我這裡,等你好了之後再說。」
「這……不好吧?」
屠安是村裡的獵戶,家裡條件是比旁人好一點兒,今日他救了她,還收留她,她很感激。
但她一個女子,他家也只他一人,到底多有不便。
屠安盯著她的唇,瞧明白她說的是什麼,道:
「你那屋子修葺也要幾日,去旁人那裡也需要人照料,初春時節,村裡人都要農忙不得閒……你若擔心村裡人說閒話,白日我照顧你,夜裡我去和趙狗子住,喚了趙妹子過來照料你。」
那怎好意思?他救了她,沒道理為了方便她,他要住別人家去,她哪裡過意得去?
像是看出她的意思,屠安垂著眸子。
「你我二人本就有婚約,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提到婚約,屠安磕了瞌眼,輪廓分明的臉上有一絲愧疚。
苗苗唇微張,瞪大了眼,婚約?
苗苗努力想了想,方才想起來。
早幾日媒婆上門,說看她可憐,給她說門好親事,家裡條件沒得說,物件便是他。
苗苗從小無父無母,唯一養大她的梁婆婆早幾年也去了,她孤身一人,日子過得清苦。
她十一二歲就是一個人了,平日靠給人洗衣服換些口糧,常年食不果腹,人生的瘦小,十五歲的姑娘瞧著才十二三歲。
村裡不懂事的孩子因為她無父無母,也欺負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