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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權臉黑,「他們在賭博。」
不是反問,是陳述。
冬榮低頭,無話反駁。
老管家帶的頭,說李先生念書像念經,聲音悠遠綿長,以致於他閉上眼腦子裡迴蕩的全是李先生的聲音,折磨得他睡不著,就買了個骰子回來玩。
府裡很多人深受其害,毫不猶豫的加入其中。
據說晚上玩骰子白天李先生講課他們半點不覺得吵,還睡得很香。
如此正好避開李先生『殘害』,故而他們夜夜玩到天亮。
老管家不讓自己告訴大人,但大人既然問起,斷沒有理由繼續瞞著。
「糊塗!」霍權長這麼大沒聽過這兒冠冕堂皇的藉口,公然在府裡賭博,傳出去聶府名聲還要不要了?
沉聲道,「去看看是哪些人,狠狠懲戒一番。」
見他動怒,冬榮目光微閃,「那老管家」
「所有人!」
冬榮不再猶豫,領命退下,單薄的衣衫拂過門框,唰的不見了。
遠處細微的聲音漸漸粗狂清晰,近乎歇斯底里的哀嚎求饒傳了進來,霍權捏著茶杯,臉色泛白。
某些久遠的記憶湧了上來。
武安侯府辦宴會,來了個裝扮與眾不同的小姐,她穿著頭上戴著紗巾,容貌不甚清楚,一個人坐在角落誰都不搭理。
李恆幾兄弟又起了壞心,慫恿他去把紗巾摘了。
起初他沒答應,李恆大哥揚手扇了自己兩耳朵,罵他掃興。
他捂著臉,偷偷躲回屋,可沒多久,李恆幾兄弟就找來了,拿著骰子要和他玩。
他們笑容滿面,不懷好意,霍權心知不是好事,搖頭不肯,李恆大哥又要動手,李恆拉著才沒讓他大哥得逞。
「霍權,咱們不賭錢,我們贏了,你吩咐我們給你辦一件事,我們贏了,你給我們辦一件事。」
霍權不想答應,屈於他們怒容,不得不點頭。
然後他輸了。
揭開了那位小姐的紗巾,鮮紅的疹子,密密麻麻,滿臉都是,他嚇得跌坐在地上,那位小姐瞪大眼,憤怒地捂臉離去,而李恆他們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我就知道霍權會被嚇得腿軟摔倒,我說中了吧。」
「我還猜他晚上會做噩夢!」
「我猜明晚也會。」
「哈哈哈,膽小鬼,怕成這樣!」
之後,他們找到了更好玩的辦法。先打自己兩巴掌,再讓自己主動答應擲骰子,輸了就按他們的要求做。
外人眼裡,他是頑劣不堪不可救藥的人。
遠處的哭聲仍在繼續,霍權慢慢放開手,放下杯子走了出去。
剛拉開門,冬榮就回來了,「奴才收拾過他們了,諒他們沒膽子再賭博。」
冬榮身上帶著涼氣,霍權怔怔嗯了聲,回房歇下。
燈光熄滅,屋裡伸手不見五指,冬榮躺回原來的位置,感覺懷裡有東西滾了出來,伸手一摸,想起沒收的骰子沒給大人。
這骰子老管家不知玩了多少年了,稜角平整光滑想到自己下手時老管家的哀嚎冬榮心虛。
但他也沒辦法,大人有令,他不能不從。
把骰子往枕頭下一塞,閉上眼沉沉睡去。
兵部的卷宗霍權已經翻完了,第二天霍權就讓丁大還回去再借些回來,馬車未到御史臺,丁大就追了上來,說兵部不肯借了。
「為什麼,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