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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權眨了眨眼,餘光被拐角處的一抹身形吸引,那人穿著舊衫,蹲在假山邊挖土,背影消瘦,莫名的有種熟悉感。
他欲走近細看,那人背後像長了眼睛似的,拔腿就跑,張碩看著那人的背影,又看看霍權,硬著頭皮說,「大人,那人是工部的,死在御史臺怕會惹來麻煩。」
那人動作敏捷,幾步就縮到牆壁後看不見了,霍權說不上心裡的熟悉感,順著走廊拐角左拐走了。
夜幕低垂,街道兩側亮起了燈籠,經過岔口時,聽到前面鬧哄哄的。
霍權心揪緊了瞬,「冬榮,怎麼了?」
莫不是有刺客?他抱起旁邊靠枕,緊緊擋在胸前,半晌,冬榮的聲音傳來,「是趙駙馬堵著兩個小姐的路不肯讓人走,韓御史同他吵呢。」
韓風雖為巡城御史,官任六品,但地位卻不如趙梁,這是出來時張碩偷偷告訴他的,趙梁家境比韓風好,和靜嫻長公主成親後並未另立府邸,韓風雖也是駙馬,但靜慧長公主以前是有駙馬的
大抵意思韓風是個繼駙馬,比不得趙梁這個原配駙馬。
遐思間,冬榮撩起了簾子,前邊堵滿了看熱鬧的人,冬榮說,「韓御史被趙駙馬的人揍了,大人要不要主持公道?」
韓風是御史臺的人,打狗還看主人呢,趙駙馬當街毆打人太過分了。
冬榮攥緊拳頭,準備霍權點頭他就去幫忙,管他是什麼駙馬,揍了再說。
霍權不解,駙馬打架關他什麼事,他抱著靠枕往後挪了挪,說冬榮,「別多事。」
以他的名聲,救韓風對韓風來說不見得是好事,靜悄悄的走掉是最好的。
「是。」冬榮鬆開手,聽霍權又說,「走吧。」
冬榮呲牙,洪亮地答了句,是。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冬榮吆喝聲,人們注意到身後有馬車,待看清馬車前醒目的『聶』字樣,趔趄地朝兩邊退避。
就剩下趙府下人,以及被圍在中間的韓風。
幾人擋在路中間,馬車過不去,冬榮大喊,「快快滾開。」
下人們茫然無措地看向自家主子,趙梁咬碎了牙,陰沉沉道,「繼續給我打。」
烏雲蓋住了最後那點暮色,天空暗了下來,趙府下人聽到指令,抬腳就往韓風身上踹,冬榮皺眉,再喊,「滾開。」
語聲落下,在前開路的侍衛跳下馬,拔出腰間長刀就朝趙府下人揮去,他動作迅猛,離得近的反應過來時,手臂衣衫裂開,血蹭蹭外冒,他臉上頓時失了血色,「殺人了,殺人了。」
侍衛手起刀落的揮向其他人,眾人四處逃散,趙梁也驚住了,剛剛的囂張散了不少,「你你竟敢當街行兇。」
侍衛面不改色,朝趙梁走了兩步,嚇得趙梁身形打顫,「你想幹嘛?」
侍衛收了長刀,抬腳踹向趙梁胸口,語氣不耐,「擋著我家大人的道了!」
大人說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這種沒眼力見的,能動手就別講道理,拳頭會告訴對方怎麼做。
趙梁被踹到在地,捂著胸口咳嗽,下人們見勢不妙,扶著他急急後退,退到人群前才敢問趙梁有沒有受傷。
街上靜得針落可聞,眾人大氣也不敢出,侍衛轉身看向路中趴著的韓風,後者識趣,撐著身子站起往街邊去,侍衛這才翻身上馬,揮著鞭子往前,冬榮趕著馬車,回頭朝霍權解釋,「閒雜人等清理乾淨了。」
霍權:「」
殘暴狠戾的名聲是真的洗不乾淨了。
馬車平穩緩慢地駛過,霍權撩起車簾,街邊,韓風微駝著背,手伸進懷裡掏出張手帕,擦嘴後,抬頭,直直平視著對面,然後勾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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