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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香的風寒來勢猛烈,在病徹底好之前,同福肯定不會讓她伺候主子,便另外從前院挑了一個嬤嬤和四個婢女,過去照顧秦歡的起居。
對於太子頭次帶人回府,而且還是個小姑娘,下人們猜測紛紛,都好奇的想往她身邊鑽,希望能得些好處,伺候起她來也就愈發的仔細。
小姑娘看著嬌嬌柔柔不好伺候的樣子,原以為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她會害怕的睡不著覺,嬤嬤已經預先想好了七八種哄小孩的法子。
可沒想到,一種都沒派上用場。
秦歡洗漱更衣躺上床後,不到半刻鐘,就傳來了平緩的呼吸聲。
嬤嬤不敢相信的探頭去看,就見小姑娘懷裡抱著布兔子,睡得格外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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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微亮,書房的桌上已鋪滿了紙張。練字可靜心養性,沈鶴之每日都會晨起練字,這個習慣多年來雷打不動。
紙上的墨汁未乾,入目皆是狂草,每個字都是從頭到尾一筆落下,且一張比一張要寫的大,大到紙張已裝不下他的字,有種欲要騰空而出的磅礴大氣。
看得在一旁伺候的同福,連氣都要喘不出了,好似從昨夜太傅傳來訊息後,太子身上的戾氣便尤為重,他不敢發出絲毫動靜,只能梗著脖子小心翼翼的將紙鋪上。
待燭光燃盡,微涼的晨光透過窗牖落在筆尖時,沈鶴之正好收了筆。
同福長鬆了口氣,如往常那般上前收紙,太子的字自然是要拿去裱起來的,但沒想到下人剛進屋,就聽沈鶴之突得開口道:「全都拿去燒了。」
同福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雖然覺得可惜,也還是聽話的讓人全都丟進了火盆。
等火盆裡的紙張翻滾變成灰燼後,沈鶴之的神色也恢復了往日的清冷,不再多看一眼,抽身離開了書房。
這會正是用早膳的時候,後廚已經備好了菜餚,皆是按著宮中的規矩來,八大菜四銀碟小菜湯水米粥無一不全。
沈鶴之沒什麼胃口,只簡單的撿了幾樣小菜就擱了筷子,看向同福道:「那邊如何?」
即便他沒指名道姓說誰,同福還是飛快的明白了過來,「方才吳嬤嬤來過,說是小小姐還未起,夜裡也未有不妥。」
小孩年紀小,這會天色尚早,多睡會也正常。
沈鶴之點了點頭,還算是滿意,就準備要起身,同福便很有眼力見的及時道:「奴才去讓門房備車?」
「先不急。」
同福詫異的抬了頭,他明明記得昨日殿下交代過今日要進宮的,怎麼突然改了主意,但不等他好奇,門外就傳來了道清朗的聲音。
「我就知道你定是沒走,還好我趕得及時,還能蹭上你這的早膳,同福給爺重新上副碗筷。」
來人身穿寶藍色的錦袍頭戴玉冠,高挑清瘦,寶藍色最是挑人,可穿在他的身上卻毫不違和,反而更襯得他貴氣俊朗,讓人眼前一亮。
沈鶴之像是對其熟悉的很,見他出現沒絲毫的意外,隨意的點了點頭,同福親自為他拉開椅子伺候他坐下。
「小侯爺請。」
能自由出入太子府,行事又如此隨性張揚的,全京城除了定國公府上的小侯爺周淮,再找不出第二人。
周淮不僅是定國公的嫡孫,同時他的姑母也是已故的周皇后,他與沈鶴之乃是嫡親的表兄弟,即便性格全然相反,關係卻十分好。
沈鶴之雖已回京多日,卻一直待在宮內,今日兩兄弟是返京後頭次見面。
同福親自替周淮將碗筷備好,見兩位主子似有話說,趕緊將屋內的婢女都遣了出去,自己也退到屏風後低頭垂手。
「不愧是御膳房出來的廚子,這竹節卷真是絕了,也就是你這人暴殄天物,不懂得欣賞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