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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溫瓷從夢中驚醒,看見昏暗光線下玄關處站了個人。
她從沙發上起來,揉了揉眼睛,遲緩開口,「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聲音因為沒睡醒有些乾澀。
他沒換鞋,走進來,聲音很輕,「剛剛。」
溫瓷聽出來他聲音不大對勁,「徐時禮,怎麼了?」
他走過來,蹲在她身側,喉嚨乾澀,聲音帶著些許蒼白無力,「溫瓷……跟我去一趟歐洲吧。」
溫瓷覺得他身上有股不可名狀的,隱隱的悲傷。
她幾乎沒有考慮地說,「好。」
客廳裡只開了盞黃色的燈,燈光呈暖色,至上而下灑落,小姑娘臉上細碎的容貌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幾乎豪不猶豫地說了好。
徐時禮也毫不猶豫地起身,牽起她的手帶往玄關處,等她換完鞋後,帶著她直接出門。
溫瓷才知道,徐時禮說的去歐洲,這麼刻不容緩。
凌晨四點鐘。
機場空蕩蕩,有些森氣。
等了許久,廣播一道標準廣播腔播放「由首都飛往法國聖修伯利的乘客請注意,本航次現在開始辦理登機手續,請您到指定櫃檯辦理。」
中途轉機一次,從阿姆斯特丹轉乘,20多個小時後,飛機落地聖修伯利。
一落地從機場大門出去,門口就有人接。
溫瓷牽徐時禮的手緊了緊,他長睫垂落,解釋說,「我爸的人。」
天邊飄起了瀝瀝淅淅的雨絲,副駕駛有人下車將一把黑傘舉過兩人的頭頂,同時畢恭畢敬替他們開了賓利車後座門。
清晨,賓利車直抵聖修伯利一家醫院,醫院外裝修跟歐洲古堡似的,看起來像是服務很好的私立醫院。
法國聖修伯利,徐時禮書房裡好幾趟往返的機票存根上面目的地就是聖修伯利。
下車前,溫瓷已經猜到了什麼。
他帶著她輕車熟路穿過醫院前臺,走到電梯處,摁下七樓的摁鍵。
指示牌上用法語和英語雙語提示七樓是心內科病房。
七樓電梯出來往右直轉走到盡頭的病房,徐時禮毫不猶豫就推開了門,帶著溫瓷出現在病房裡。
一縷很輕盈的穿堂風從走廊竄進病房裡。
許是私立醫院環境方面到位,病房空氣中藥水味消毒水味不重,聞著不難受。
中間的病床上躺著的病號是個老人,兩鬢花白,雙目緊閉,鼻中插著呼吸管。
床頭呼吸機滴答滴答作響,螢幕中顯示出生命線,波折起伏讓人心裡驟緊。
這是徐時禮外婆。
在飛機上時徐時禮告訴她的。
季枚一直不知道,這次徐時禮和徐父做了決定告訴季枚。
人已經在打飛的趕來了。
至於徐父,還在國內,說是處理了手頭的工作過來。
季氏破產後,兩老舉家搬遷歐洲,就此定居。
因為聯姻告敗,二老這些年一直生氣,不大願意見季枚,一年前就下了幾次病危通知,那時搭橋手術徐時禮來過幾次。
這次下病危下得急,入院也入得急。上次給徐時禮外婆做手術的教授人在外做學術,徐父已經打電話過去把人請回來了,人還在路上,沒到。
突然,身後響起充滿疲態的老人聲音,「你來了啊。」
老人柱著柺杖走進來,走姿顯穩態,隱約可見年輕時企業家風範,他手裡還拿著幾盒常用藥,發現裡頭還站了個小姑娘時,怔了下,眉眼舒緩開來,「你外婆知道一定會很高興。」
徐時禮喊了聲「外公」,輕聲說,「上次答應過外婆的。」
聽見這話,溫瓷悄悄看徐時禮一眼,沒多久收回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