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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礪不知為何,被青驪一攔總覺得有些心慌,疾步回了青荇峰。
推開那扇房門,藥香味撲面而來,蓋掉了原本容暮霜身上的清雪氣息。
床榻上的人並未如想像中好好躺著,被褥有些凌亂,銀髮散在四周,被光照著十分柔和,長發的主人半個身子掉在床榻外面,地上是殷紅的鮮血。
顧沉礪心下大驚,將辣醬放在一旁,連忙去扶容暮霜:「師尊,你怎麼了?」
顧沉礪讓容暮霜靠在自己懷裡,替他輕柔地擦去唇邊的血跡。
阮當歸恰逢此時進來:「我找到了一個解決的法子…」
「…暮霜師弟又暈過去了?!」
「嗯。」顧沉礪的眼神至始至終都在容暮霜上,「阮師叔說找到了法子,是什麼?」
阮當歸見顧沉礪在照顧容暮霜了,便也不湊的太近了,免得身上奇奇怪怪的藥沾上容暮霜:「噢,我在書上看到,修道者被魔氣侵蝕,可以找到魔氣的主人,讓那個大魔把魔氣吸回去。」
顧沉礪冷笑一聲:「那灰袍人不會這麼做的…」
「是啊,難辦就難辦在這。」
「…不過,我會讓他願意的。」顧沉礪接著說,好像是說給阮當歸聽,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
阮當歸眨了眨眼:「你別衝動,此時還得找掌門師兄商量。」
顧沉礪伸手將容暮霜亂了的頭髮捋順:「弟子知道。」
阮當歸無奈地搖了搖頭:「那你好好照顧你師尊,我去找掌門師兄了。」
說完,他又給關上了門,在門外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
阮當歸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只好先離開了。
顧沉礪看著懷裡眉心緊蹙的容暮霜,那樣高高在上,清冷絕塵的暮霜仙尊,如今在他懷裡,小貓一般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袍,似乎稍稍用力就能碎了。
他看著容暮霜面色痛苦,心想著,既然師尊體內的魔氣那灰袍人能吸走,他又為何不能吸出來?
靈力同魔氣一樣,亦能遊走於四肢百骸,魔族修魔,魔氣便與靈力有異曲同工之妙,兩者可以說是同一種東西,只是修煉方法不同罷了。
靈力在修道者體內因為心法,溫和滋養著經脈,魔氣也是因為心法存於魔族體內,而心法不同,不容於修道者體內,才如此痛苦罷了。
顧沉礪想明白這一點,對容暮霜輕聲道:「師尊,弟子並非有意冒犯你,還請師尊,恕罪。」
容暮霜聽不到,也並不會回答他。
顧沉礪撥開容暮霜身後的白髮,將長發順到右邊,又將他本就寬鬆的衣袍微微褪下,露出左邊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半邊鎖骨與蝴蝶谷撩人心絃。
顧沉礪呼吸微重,他努力集中精神,微微低頭,唇落在容暮霜雪白的肩頸,一用力,銳利的牙齒便咬破了那肌膚,鮮血混著遊走到此處的魔氣被顧沉礪吸入體內。
「嗯呃…」體內的血液和魔氣被用這種方式吸走,容暮霜忍不住痛吟出聲,異樣的感覺從肩頸出傳來,彷彿神魂都要被吸走一般。
容暮霜忍不住蜷縮瞭如玉的腳趾,手緊緊攥住顧沉礪的衣袍,似要將手中的衣袍攪碎,衣袍輕薄,容暮霜的指尖幾乎要嵌入掌心。
顧沉礪注意到容暮霜的反應,怕他傷到自己,扣住容暮霜的手腕,將他的緊握著的手開啟。
殘陽如血,透過紗窗映在容暮霜慘白的臉上,好似添了一層血色。
顧沉礪吞嚥著混雜著魔氣的鮮血,連眸色都變得暗了起來。
收他為徒,指點他修為的師尊也好,欺他辱他,要置他於死地的師尊也罷,不論如何,他願意再信一次,哪怕永淪地獄,他也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