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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珠想,自己上輩子或許是一名光榮的人名教師,所以對父母教育這方面有著比較深刻的想法,也正是因為這樣,才篤定瀧大哥哥能夠為他所用,成為他在顧家的代言人。
只是原本顧珠準備的話更苛刻,現在看來,大概沒有必要了,根本不必他去戳穿瀧大哥哥虛偽的假面,瀧大哥哥就自爆完畢,縮著腦袋要退位讓賢。
或許讓大餅爹當族長一切更為順當,但這與規矩不合,也對瀧大哥哥不大公平。
瀧大哥哥嘴上說著自己不行,說著大餅爹與過世的先人最像,但每句話卻又在不甘心的吶喊,吶喊為什麼自己不行。
顧珠抿著唇瓣,想了想,改了自己腦袋裡早就寫好的對話,悄聲湊到鐵柱的耳邊說:「咱們改一下臺詞,告訴他:老五是老五,你是你,你才是族長,滾回去想辦法!」
帶著鐵面具的鐵柱幾乎是跟著他的小小娘親一齊將話說出口,聲音打在牆壁上,迴音便陣陣波盪著傳到祠堂上顧成瀧的頭上。
四十來歲的顧成瀧聞言一愣,連滾帶爬地跑出去,燈籠也不要了,就這麼跑出去,但一出祠堂,冬日寒夜的冷空氣剛剛侵襲他的臉,顧成瀧便反過身去,又隔著盞盞鬼火一般的燭光,滿心都是說不出的緊張與激盪,給祖宗們磕了三個頭才離開。
顧珠瞧著瀧大哥哥跑掉,拍了拍鐵柱的肩膀便說:「走吧,去把蠟燭全部換回來,然後咱們也回去了。」
鐵柱順手單手抱著顧珠,一邊站起來去收拾案發現場,一邊聽小小娘親自言自語地說話:
「也不知道瀧大哥哥能不能一次就立起來,別這會兒被我打了雞血,回頭被他娘跟夫人隨隨便便又壓了回去,那我難不成還三天兩頭來這裡給他演戲?」
鐵柱傻子聽得懵懵懂懂,似乎明白,又不完全明白:「演戲?」
顧珠來得匆忙,裝睡躲過大餅爹的檢查後,也沒有批件外衣便跟鐵柱來了這裡,現在冷得要命,小手手便忍不住揣進了鐵柱的脖頸間取暖,心情頗好地解釋說:「是啊,像瀧大哥哥這樣的人,糊裡糊塗過了大半輩子,其實心裡別提有多羨慕我爹了,羨慕我爹做什麼都能自己作主,且能做到很好,瀧大哥哥只要能夠自己作主一次,我就不信他還能繼續渾渾噩噩。」
「就剛才我們那種裝神弄鬼的演戲,也就瀧大哥哥會信。」顧珠說完,嘆了口氣,在被鐵柱抱著回明園前,回頭望了一眼祖宗們的牌位,不好意思地敬畏著說,「請祖宗們保佑。」
說罷,又覺得自己在祠堂這麼裝神弄鬼就這麼簡簡單單的走了太沒規矩,這世上可玄妙得很呢,他自己就來歷不明的,還是誠心誠意給祖宗們也磕幾個頭再走比較好。
顧珠想到便要做,立馬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說:「等等,我給祖宗們也磕個頭。」
鐵柱藏在面具下的眼睛看了一眼那三層架子的十幾個牌位,聽話把小小娘親放下,眼瞅著小小娘親光著腳丫子走到蒲團上默默閉著眼睛開始磕頭,鐵柱便有樣學樣,跟過去,跪在小小娘親的身邊一起磕。
顧珠餘光看了一眼鐵柱同志,鐵柱敏銳地睜開眼,也偏頭看小小娘親:「歲歲?」
顧珠對鐵柱笑了一下,說:「大傻子,哎,要是有照相機就好了,非把你現在的傻樣子給拍下來,等你以後恢復記憶了,妥妥都是黑歷史,得給小爺我辦事兒才能銷毀一張照片,哈哈。」
鐵柱也笑:「好呀。」
顧珠『切』了一聲,冷地打了個哆嗦,十分惜命嬌氣地對便宜兒子頤指氣使:「好什麼好,又沒有照相機,走了,送我回去,太冷了。」顧珠小崽子張開雙手要抱抱。
鐵柱『哦』了一聲,重新抱起忘穿鞋子的小小娘親,動作利索地出了祠堂,三步單手抱顧珠翻牆,最後平安送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