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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五爺眉目雖是長在一張圓臉上,卻能清楚的讓人瞧出眉宇裡的英氣,聽見家中小傢伙如此說,第一時間先是笑,隨後才好似套話一般問:「誰跟你說這些的亂七八糟的?」
顧珠咬了咬下唇,乾脆道:「謝崇風。」
顧珠說完,就聽見大餅爹輕笑著否認:「那是他瞎說的,他不是我們顧家人,平日裡也只是在外面南來北往的為朝廷辦事,我們家的事情,他哪裡知道?對了,他人呢?」顧勁臣只問謝崇風人在哪裡,是死是活總要找到才行,至於綁匪還有他家寶貝珠珠被擄走後都發生了什麼,顧家五爺一概不問,不是不想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知道了,才好為他的珠珠出氣。
「爹爹找到你的時候,就只看見你跟尉遲家的那小子一塊兒暈在草堆上,四處有不少打鬥的痕跡,卻不見任何一個人,那謝崇風是跑了?」顧勁臣像是好奇才問。
顧珠心裡存著當媽的大秘密,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不該跟爹和盤托出。
顧勁臣見小傢伙猶豫,十分熟練的便掐著嗓子,掩面扮委屈,學著那戲臺子上的秦香蓮就哭上了:「好哇,你這小東西,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跟你爹我說的?從前明明連尿床都跑來跟我說,現在倒好,出去一趟,就跟不要你老父親了一樣,你說,你想幹嘛?」
顧珠曉得爹是假哭,卻也聽得出來話裡的真心,一時心軟,老老實實什麼都交代了出去:「我只是怕我說了,爹爹不信。」
顧家五爺收拾自家小傢伙那叫一個收放自如,聽小傢伙漏了口風,便收起方才的戲,正色道:「這世上誰說話爹爹我都可能不信,但珠珠你就算說天上住著鬼,地下住著神仙,爹都信你。」
顧珠被這話哄得怪開心的,卻又莫名想到尉遲沅的話,不免脫口兒出道:「那爹爹為什麼不像尉遲沅的大伯他們那樣,從小就跟我講長安的事情?尉遲沅說像咱們這樣的人家,最要緊的就是關係來往,從前我還道他比我傻,現在卻輪到他說我一問三不知。」
雖然顧珠之前自我安慰,大餅爹是心疼他,曉得他夢想就是當一條鹹魚,所以從不讓他去操心任何問題,又篤定一輩子讓他榮華富貴,所以也不必讓他曉得人情往來,可……顧珠還是想要親口從大餅爹口中知道……
「我甚至不知道義王,還是尉遲沅跟我說,我才曉得娘有這麼一個哥哥的。義王之子叫秀德對嗎?尉遲沅還跟我講,秀德去年被砍頭了……爹,你知道這件事嗎?聽說秀德死前,還對舅舅、老相爺不敬,我當時該寫信慰問舅舅還有孃的,結果全天下都曉得,就我不曉得。」
顧珠還說:「對了,今日我被綁走的事情,可千萬不要叫娘親知道,不然她在長安見不到我,平白擔心一番,我心裡也不好受。」
顧勁臣就這麼靜靜地聽著懷裡的孩子張口閉口都是遠在長安的那個女人,放到往日,他定然是能夠配合他的寶貝珠珠,維持一下小孩子心中對娘親的親近心情,可現在是什麼時候?
是他的顧珠死裡逃生的日子!指不定此時背後又是那毒婦的手筆,他居然還要維持毒婦在珠珠心中的形象?!
顧珠見大餅爹沉默了好久都沒有說話的意思,心裡不免沉了下去,亂七八糟地頓時有些慌,懷疑自己是不是哪句話說的不對,也懷疑大餅爹是不是當真故意把自己養廢掉,畢竟大餅爹從前聽說是很厲害風光的,自己猜中了?不然為什麼爹不說話?還一副冷淡的表情,讓他害怕……
顧珠這世上,最最親的人,除了大餅爹,沒有第二個,倘若大餅爹真的是故意把自己養廢掉,那麼是不是說明大餅爹不如他想的那樣愛自己……
對了,大餅爹從前是有個青梅竹馬的,是娘非要嫁給大餅爹,才會有了他,所以大餅爹跟娘不是他想像中的先婚後愛,他的出生,或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