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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娘,這是安全的,跳下來罷!」
冉白的左腿撞到了水中碎石,絲絲鮮血湧出,開始在水面上傳開。他面如金紙,冷汗涔涔,勉力接過秦妗,將她送上岸邊。
秦妗倒也不是個弱女子,受不慣他這樣的禮待,再冷硬的心腸都有些過意不去了:「冉公子,你也快上來,我為你包紮。」
湖中那個翩翩探花郎早已亂了髮絲,面容蒼白。秋水寒涼,他卻遲遲不肯上岸。
冉白扎進水底,四處找尋,終於又看見了自己的玉。
可惜璞玉已經碎成兩半,他只拾回其中一部分。
秦妗看不下去了,重新下水,拉著冉白往回走,將人拽回岸邊,撕下一道裙邊,為他包紮了血淋淋的腿,動作不容拒絕。
冉白不再說話,靜靜瞧著她。
濕漉漉的髮絲貼著如玉面頰,還在滴水。唇色淺淡,羅裙殘破,處處淤青,失去了身為京城貴女的精緻出塵。
儘管如此,她還是那個冷厲而堅強的美人,誰也比不過。
包紮完畢,秦妗抬起臉龐,緊盯著那雙淡雅的墨眸,幽幽說道:「多謝公子今日捨命相救,回城後,秦家定會相贈更好的玉物,如今還是快走罷。」
真是書生氣,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裡找他的另一半玉。
何況,玉碎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冉白其實被凍得不輕,咳了幾聲,緩了緩,垂下腦袋:「是在下草率了。」
「你還能走嗎?」
「自然。」
他們得趕緊出山。畢竟,黑衣人定會繞到崖底來尋屍,再拖一會,說不準要碰面。
秦妗眼眸一掃,找了根和擀麵杖一般粗的樹枝,飛身便是一腳,將樹枝直接踹斷,隨手拔去細枝末葉,然後遞給了冉白:「拿著,當柺杖。」
看著她的舉止,冉白又咳了兩聲,眼中都是笑意。
兩人撥開樹叢,辨了方向,小心翼翼地往山外走去。
天色就要暗下來了,此時距離秦妗遭襲,已經過去了兩三個時辰。
「且慢!」
行了一會,草叢越來越深,冉白眼尖,忽然拽過秦妗的手腕,把她拉到懷邊護著:「此處野蛇出沒,斷不要直接行走。」
他解釋著,用手中樹枝探了探周圍的草叢,神色專注。
天氣越發陰沉。
遠處的樹林中,和巫清等人找得心急如焚的衛岐辛終於費力地鑽了出來。
瞧見遠處的兩人,他本來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剛要開口喚秦妗,誰料就看見了兩人互相拉扯的親密一幕。
衛岐辛頓時不悅地閉上了嘴。
他緩緩收回腳,抬手擦著額角的細汗,霍霍磨牙,低聲說道:「英雄救美是吧?臭小子,好深的心機。」
虧他親自找了這麼久,還讓巫清拿著令牌帶了大批的皇家侍衛來。
就連在廉家赴宴的秦相都沖了出來,和鎮國公一道,駕馬飛馳到這裡。
結果就讓他看這?!
正巧,樹林另一邊中也鑽出了一大片黑壓壓的人群,滿臉焦急的秦相和鎮國公就在最前面。
「妗兒!」
此刻的秦相哪裡還有平日喜怒不行於色的宰相氣度,女兒奴的本質盡顯,不顧雜草叢生,飛快向秦妗奔去,寬大的朝服衣袖都灌滿了風。
鎮國公剛要張嘴叫人就被秦相搶了個先,氣勢瞬間落下三分。他瞥著奔跑的秦相,又看了一眼冉白。
嗯,似乎沒有缺胳膊少腿,那他就不急了。
反正也不是嬌貴的女兒。
說起來,他鎮國公好歹也是一員龍城飛將,怎麼生出個這樣文質彬彬的小兒子來?得了,讓他受點傷也無妨,增添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