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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扎著藍邊汗巾的衛岐辛瞟了來人一眼,練劍的動作沒有停下,口中也毫不留情:「岐辛也是你叫的?」
「哎呀呀,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還這樣見外。」
來人並未惱怒,笑眯眯地把摺扇一收,順手奪下了衛岐辛手中的寒劍,撇到一邊去。
「交情?」
衛岐辛索性停下練習,走到庭中石桌上倒了一杯清茶,自顧自飲著:「你身為成國公家嫡子,本就小我一個輩分,見面不喊一聲王爺也就罷了,還敢直呼名諱?」
成星澤毫不客氣地在石桌旁坐下,懶懶哼道:「你從南邊兒回來以後當真是換了個人,不僅沒有尋我去玩樂,反而認真練武,到如今,還翻臉不認人了。」
到底是狐朋狗友。
衛岐辛看著他閒散的坐姿,心中暗自搖頭。
就成星澤這個整天逛花吃酒的世家公子哥兒,能有什麼學好的?看來,日後須離他遠一點,免得把自己給帶壞了。
若是成星澤能夠聽見他的心裡話,定會噴出一口茶來。
出了名的大晉第一紈絝,此刻居然在防著被別人帶壞?
衛岐辛一心想把好友趕走,便轉了轉眼珠,假意問道:「那你今日怎麼得空來王府了,就沒什麼別的事情要做?」
誰曾想,他這樣一問,成星澤頓時變得滿臉委屈,伸了個懶腰,哀怨說道:「本來要和鎮國公家那個冉白一起去翰林院修書,誰知他竟臨時遞了個訊息來,說改日再去,我被活生生放了鴿子,只好順路來你這裡逛逛了。」
冉白,哦,就是那日公然給秦妗送禮物的小子。
衛岐辛眉頭一皺:「本王就知道他品行不端。你可知他為何放鴿子?」
「這還用問,我可是京城第一訊息通,更何況他敢惹到我的頭上。」
成星澤漫不經心地玩著摺扇,忽然薄唇一勾,壞笑道:「他是被相爺家的美人勾走了。」
「你說誰?」
衛岐辛拍案而起,把成星澤唬得一個激靈,摺扇都掉在了地上。
「你是說他和秦妗一塊出去了?」
「這倒不是。你激動什麼勁兒?」
成星澤一嘆,埋怨著衛岐辛,彎腰撿起摺扇:「斯有佳人,他早就心悅之,都在積極說親了。」
他搖頭晃腦地八卦道:「冉白探到秦小姐今日要去央山寺,晨間便傳了信給我,想必現在定是於央山靜候美人了。」
兩家都在……說親了?
難怪那日在皇太妃眼皮子底下也敢私會!
衛岐辛緊緊握著手中的小茶杯,但怎麼也握不碎。
該死,內力不夠,連情緒都沒法帥氣表達出來。
想想他內力深厚的那些先祖們,動輒就能將手中物事兒化為灰燼,喜怒難辨,多瀟灑。
一時之間,衛岐辛心中亂七八糟的,神情更是複雜晦澀,讓成星澤看了好生奇怪:「岐辛,你在想什麼呢?」
「本王在想,」衛岐辛回過神,嚴肅地說道:「冉白實在天真。」
他居然敢心悅秦妗,他了解她什麼?
哼,就單說這個時光重溯,他冉白能懂?
探花郎又如何,這可是秦妗和堂堂慎王之間才有的秘密。
而且秦妗這樣毒辣的女人,定不會看得上小綿羊似的冉白。
成星澤認同地點點頭,忍住笑意:「那你為何在解汗巾?」
「還用問嗎?!」
衛岐辛把腰間的汗巾子一丟,武功也不練了,拾起寒劍就往旁邊的馬場衝去,翻身上馬,揚鞭離去,一氣呵成。
開什麼玩笑——
衛岐辛一面縱馬飛馳,一面緊緊抿唇想著。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