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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誰都沒放在心上,只有她知道其中危害。
秦相隨意地揮揮手,並不與女兒繼續糾結這個小問題:「今晨你不是進宮去見皇太妃了嗎?她可曾有給你說些什麼?」
他未曾注意到面前的女兒忽然眯了眯眼。
「小姑為我擇了個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秦妗說得慢條斯理,像只蓄勢待發的貓兒一般,幽幽看著秦相。
「哦?是誰?」
說到這個,秦相可就不困了,立時來了精神,還往前傾了傾身子。
「鎮國公家的次子冉白。」
秦相摸著鬍鬚,接話道:「原來是這孩子。前些日子,在翰林院見過一面,老夫看著不錯。」
他的掌上明珠頓時沉了臉,風雨欲來,黑雲壓城。
秦相連忙補充:「不過你放心,爹爹絕不擅作主張,一切憑妗兒喜歡。」
「這麼說,」秦妗冷冷一笑,並不相信:「任我喜歡誰,你都會同意?」
她這一問倒是讓秦相犯了難,眉宇之間皺得很深,思索半晌才慢慢開口:「為父自然相信你的眼光,能讓妗兒喜歡的,定是個優異俊才。」
他抬起滄桑的狹長眼眸:「別是慎王那樣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兒便行了。」
「這是自然。」
聽父親說起衛岐辛,她心裡感覺有些怪怪的,卻也強行按了下去,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沒了什麼繼續談下去的興致,起身離開。
剛在書房裡坐了片刻的功夫,不曾想屋外就變了天,轉眼就下起了冷瑟的細雨。
吹過屋簷的風更加冰涼起來,陰翳的天空灰濛濛的,哪裡還看得見陽光。
「主子,我去取件外袍來。」看她穿得單薄,巫清有些急了,連忙朝前院奔去。
秦妗立在屋簷下,意興闌珊地看著雨幕。
胳膊上的確傳來了些涼意,她又重新推門進了書房。
聽動靜,裡間的秦相似乎又開始批閱信件,都沒注意到她回來。
不想打擾到他,秦妗便在外間閒逛,隨手拿起了架上一本不起眼的冊子。
這冊子她從未見過,原來是手抄的心經。
秦相端正凌厲的字跡極好辨認。
她一時失笑,有些好奇。
何時起,不信鬼神的父親也會做這檔子事來了?
正欲放下,秦妗的手卻忽然頓住。
剛才是她沒有細看,這會才發覺,心經的扉頁寫著一行小小的字,下筆極重。
「悼念吾妻,書意。」
袁書意,這是她母親的名諱。
她一向以為父親和母親只不過是媒妁之言的幾年情誼罷了,如今母親已經逝去十數年,這心經上的墨跡卻是嶄新,難道父親用情至深?
秦妗咬著唇,快速翻了一遍小冊子,在最後一頁看見了時間落款。
就是昨日。
母親的忌日。
她年年去祠堂掃墓,父親也不曾同去過,竟然是在暗自抄寫心經悼念亡妻。
秦妗猛地抬頭,往書架上方看去,都是些尋常典籍,並沒有相似的冊子。
她緊緊盯著書架,又拉開了書架下方的屜櫃。
這下,十幾本小冊子映入眼簾。
皆是手抄的心經。
「悼念吾妻,書意。」
櫃裡還有一軸包裹得極為嚴密的畫卷。
她輕輕展開,泛黃的紙面上漸漸出現了一名亭亭玉立的清麗少女。
衣裳樸素,首飾素淨,但卻巧笑倩兮,粉面含春。
與她相似的貓兒眼下,有一顆小痣。
雖然她記不住母親的樣貌,但她依稀記得母親俯身而下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