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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妗看著螢黃的月亮,深深嘆了嘆。
今日,實在太丟臉了。
還差點掉眼淚。
絕了。
「主子,還沒睡嗎?」
外屋的巫清耳力極好,聽見開窗的動靜,連忙輕輕敲了敲門,有些責怪:「明日可要去宮裡赴皇太妃的宴,還是快睡罷。」
再熬夜,頂著一對兒黑眼圈去宮裡,豈不是讓別的貴女搶了風頭?
尤其是廉家的嫡女,廉明玉。
「你還不睡,明日怎麼梳妝——」
巫清頗為擔憂,嘴裡嘟噥著,又揚起嗓子喊道:「主子,秋風冷瑟,把窗關上再睡,不然會著涼。」
一個好端端的年輕姑娘怎麼像個嘮叨老媽子似的?
但在這些生活瑣事上,巫清絕不會讓步,有時甚至會兇起來。她不得不從。
秦妗撇撇嘴,只好「啪」地關上窗戶。
她正打算回到被窩,餘光一瞥,瞧見了隨意放在檀木小几上的宣紙。
拎起一看,衛岐辛狗爬的字型在月色下有幾分可愛。
但內容卻依舊讓她看一次不爽一次。
秦妗的目光釘在了第三條上,黛眉深深蹙起。
「第三,在京城各大宴會中要表現出該有的貴女禮節,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窗外風吹不止。
沉默半晌,她把宣紙一丟,上床蓋好棉被,擰著眉,自顧自地說了句話。
「我平日就很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那雙貓兒眼中籠罩著頗為不服氣的幽光,眨了又眨,最終慢慢閉上。
睡了睡了,再不睡,明日可能真就不好看了。
華陽宮不遠處,芙蓉園裡秋花金黃燦爛,並著一汪碧水,式樣別致的席案上擺了各色點心瓜果,纏絲白瑪瑙碟子中更是呈了一味難得的精緻甜點,名曰見風消,卻沒有幾枚被動過。
花團錦簇,十數名京城貴女在園中翩然來去,皆是家中的掌上明珠,衣著不凡,面容姣美。
聽聞皇太妃素來與成國公、鎮國公交好,如今這兩家中的嫡子都到了適婚年齡,她們之中保不齊就有人會被皇太妃所欣賞,親自賜婚。
尤其是鎮國公家的嫡次子,冉白。
乃是今年京城裡最為炙手可熱的探花郎。
那日他容色雅緻,手執鮮花,襲了探花郎的官服,打馬走過街頭,不知迷醉了多少待嫁閨中的少女心。
出席這場宴會,貴女們的打扮都是下足了心思的。
「呀,好明玉,你今日可真美!」
也有幾個自知夠不上國公世家的姑娘,此時都圍住了廉明玉,趁皇太妃還沒來,和她一塊親熱地說說話。
廉明玉人如其名,生得一身潔白似雪的好肌膚,穿什麼顏色的衣裙都能被襯得如同明玉,光彩照人。
她今日專門挑了件櫻色繡花羅裙,白裡透粉,明眸皓齒,唇瓣像是桃花般,正是少女好姿色。
「哪裡有。」
廉明玉頗為害羞地笑了笑,拿著小團扇輕輕拍了拍身側的閨中好友,鬧作一團。
「明玉這般好看,說不定要被許配給探花郎去了!」
人群中,這道略有酸味的話使得整個小團體都靜了靜。
廉明玉坐直了身子,杏眼掃過這群貴女,正色說道:「妗兒容色秀麗,又是太妃的親侄女,你們都該去盯著她,怎麼笑到我頭上來了?」
聽見秦妗的名諱,眾人神色微妙。
齊尚書家的嫡女是個大大咧咧的姑娘,聽她這麼一說,便環顧了一圈:「說起來,秦家那位怎麼還沒見著人影,該不會不來了罷?」
這下氛圍更是寂靜。
這些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