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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們把這些東西都收下去,不必如此奢靡,路途中一切從簡。」
衛岐辛不情不願地下了指令,在侍女們詫異的眼神中默默靠向車壁,凝望著窗外,開始傷神。
看見慎王吃癟,秦妗抿嘴笑了。
看著他悶悶不樂的面容,她打趣道:「王爺真是勤儉節約,心懷大智,這樣的風範實在讓民女為之欽佩。」
她以前還不曾發現,原來廢物也會有幾分可愛的一面。
聽見背後傳來的婉轉聲音,衛岐辛哼了一聲,不願搭理她。
他又不是什麼小貓小狗,任憑別人拍拍馬屁就會高興?
做夢。
何況這女人拍的馬屁叫一個陰陽怪氣。
眼下,他只想為自己從前的富貴日子做個哀悼。
浩浩蕩蕩的一干人在異常和睦的相處中漸漸向京城靠近。
天色將近傍晚時,車隊已在城外。
秦妗心中早有打算,便叫醒了昏昏欲睡的衛岐辛:「多謝慎王為民女同路護航,如今距離民女要去的宅子只餘五里,不如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衛岐辛被她叫醒,扭了扭痠痛不已的腰,睜著一雙尚且愣怔的眸子說道:「你在這裡有什麼可去的……」
兩人周圍還有侍女側立,無不是豎起耳朵在好奇傾聽。
秦妗皺起柳眉,偷偷甩了他一個凌厲冷酷的眼刀,嚇得衛岐辛連忙住口,坐直了腰板:「既然姑娘去意已決……」
這次,他的話又未說完,便被馬車的猝然剎停給震沒了下半段。
「怎麼回事?」
衛岐辛與秦妗對視一眼後,揚聲問著外面的護衛。
「稟告王爺,是路上躺著一名老漢,這才無法通行。小的立刻驅除了他,還請王爺稍候。」
「老漢?」
會不會是哪個仇家設下的陰謀圈套?秦妗下意識地盤算起來,仔細分析著此次緒英山出行是否有所暴露。
還未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一旁的衛岐辛眼睛一亮,不懷好意地制止了護衛,轉頭開口說道:「這位姑娘,不妨和本王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可笑,萬一兩人出去就是一陣箭雨,豈有小命存焉?
直接讓護衛驅走才是保險之策。
在秦妗眼中,衛岐辛已經從廢物上升為了天真幼稚的廢物。
她正欲開口拒絕,衛岐辛又搶先說道:「看姑娘通身氣質,想必定是個正義善良的人,老者躺在路中央,怎會不去相助呢?哎呀,本王真是欣賞姑娘的義氣。」
原來這個廢物不是天真,而是小氣。
秦妗知道他在暗示自己應該跟著約定行事。
不過也是。
她想起了雌佩上的告誡。也不知道直接命令護衛趕走老人會不會違規?
此事變幻莫測,還是小心為妙。
秦妗有些警惕車外情況,便捏緊了袖中的小弩,眼波一掃,皮笑肉不笑地站起身,做出邀請,畢恭畢敬:「這是自然,王爺先請。」
不曾像她這樣多疑,衛岐辛毫無察覺,掀簾下車,大大咧咧地走到了車隊最前面。
秦妗與吳朔打了眼色,這才放心了些許,也隨衛岐辛走到了老漢的身邊。
這老漢直直躺在大路中間休息,也不嫌黃沙嗆人。
一身粗布麻衣已髒得分辨不出本色,面黃肌瘦,戴著頂破洞的狗皮帽子,帽下半白的頭髮凝結成一縷一縷的亂草,與長須混雜在一起。
他懷中還抱著根爛木柺杖,腰上懸掛著小酒葫蘆,像是個乞丐老瘋子,看得秦妗後退半步。
還未待衛岐辛問話,老漢便睜開了渾濁的小眼,掃過龐大的車隊,狡黠地抓住了他的靴子,叫喚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