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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屋的兩人將外面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許牧笑著看向李氏,說道:「那爹爹我先回去,今天就不留在這裡吃晚飯了。」
李氏伸手拉住許牧的手,微微皺起眉頭,「怎麼能不留在這兒吃飯呢?」
許牧俏皮的沖他眨巴眼睛,「我想把時間留給您和母親,」說著伸手輕輕貼在李氏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柔聲說道:「讓母親也和我一樣高興高興。」
李氏臉皮薄,頓時鬧了個臉紅,因為保養的好,他看著就跟個二十來歲的人一樣,一點都看不出有許牧這麼大的兒子。
「我先走了。」許牧覺得父親含羞帶臊的模樣看得他心動,頓時坐不住了,想出去把紀阮換過來。
李氏見留不住他,索性自己也下了床,跟他一起出來。他就這兩天有些沒精神罷了,倒不至於躺在床上起不來。
紀阮正在外面喝茶,見兩人一同出來,就準備讓下人備飯。許牧以吃過飯了為藉口,先走了一步。
紀阮見許牧眼睛微紅,像是哭過的模樣,心頭有些疑問,等回過頭來看見李氏眼睛也有些紅,頓時忍不住的問了出來,「你和蜜餞聊了些什麼,怎麼兩人都像哭過了?」
李氏見她擔心,不由笑著搖頭,「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蜜餞跟我說他做過的一個夢罷了,夢裡的東西讓他覺得難受,窩在我懷裡哭的跟個孩子一樣。」
他這麼一說,紀阮就理解了。蜜餞哭,李氏肯定心疼的跟著哭。
「對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說。」李氏握住紀阮的手,貼在小腹上,用儘量隨意平靜的語氣說道:「我有喜了。」
儘管他語氣再平靜,也沒壓住他眼尾眉梢不自覺染上的笑意。
紀阮一愣,隨後也忍不住的笑了,「有、有喜了?」
心愛之人有了自己的孩子,這讓紀阮這樣久經沙場的穩重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嘴角咧開,跟當初李氏答應嫁給她時一樣高興。
紀阮急忙扶著李氏坐下,寶貝的彷彿他站一會兒就會累著一樣,自己拉過椅子坐在他身邊,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喊我回來?跟蜜餞說這事了嗎?」
她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李氏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
「下午的事,大夫說才一個多月,」李氏若不是再嫁一次,這次懷上孩子都算是老蚌生珠了,笑著說道:「跟蜜餞說了,他對於馬上要有個妹妹或是弟弟也很高興,剛才特意過來,就是因為這事。」
紀阮聞言眼裡笑意更濃,拉著李氏的手攥在掌心裡,跟他保證,「咱們就是有了孩子,蜜餞仍舊是我最疼的兒子,萬萬不會因為任何人委屈了他。」
李氏聽她這麼說,一顆心脹的滿滿的,只餘下滿腔感動與柔情。自己心裡知道紀阮不會虧了許牧是一回事,但聽她知道自己懷孕後還是先過問了蜜餞的感受又是另一回事。
自己到底是沒嫁錯人,沒枉費自己一心想給她生個孩子。
兩人在屋裡的濃情蜜意許牧不必親眼所見也能猜的差不多,他心裡有些感慨,又有些高興。
不知不覺回到落梅院,天色尚未全黑,許牧讓身後的兩個小侍不必離的太近,自己站在梅院前看那些隨風揚起,紛紛而落的梅瓣。
有時候他自己一個人像這樣發呆的時候,就會有種大膽的想法,覺得這次能夠重新將上輩子活了一次,其實是上天對他的補償,補償他上輩子所經歷的痛苦。
這輩子他外祖母和外祖父身子康健,爹爹走出娘親去世的陰影,找到他的第二春,不僅重新開了花,如今還結了果,活的神色滋潤如同初為人夫的少年,還好好的陪在他身邊。
而陸楓,自己這輩子竟和她成了青梅竹馬,感情也是水到渠成,今個她還逼著自己承認他是她的夫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