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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一切發生之前,殺了褚晏,是不是……就可以阻止後面的事情發生?
這個念頭甫一冒出來立馬就被她否定了。
殺了褚晏,不僅不能阻止一切發生,還會加速褚家造反。
當初阿時之所以不選擇用殺了褚晏的方式逼褚家造反,是因為褚晏乃是功臣之後,殺了他不僅會寒了功臣們的心,還會落下讓天下人口誅筆伐的口實,反而有利於褚家名正言順的造反。
可折辱褚晏就不一樣了,但凡有點氣度的世家都會好顏面,讓他們高貴的顏面掃地有時候會比殺了他們還要狠,只要他們因此懷恨在心,必會生出異心,火候一到,必反。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造反勢必不得人心,那麼朝廷出兵鎮壓反而名正言順。
只可惜,這個褚晏是個另類,而且整個褚家似乎也表現的對褚晏並不在乎,一時倒讓人莫不清楚褚晏在褚家的地位。
但夢境裡透過褚穆勛對褚晏的態度,和最後的結局來判斷,褚晏絕對在褚家有著舉足輕重的分量。
雖然夢境裡褚晏沒死,褚家也確實造反了,但是結局卻是他們成功了,看來阿時的計劃根本行不通,所以褚晏的性命絕對不能動。
不能動,也不能辱,為今之計,要想阻止褚晏造反,看來只有先安撫他,平其怒氣,再拉攏他,滅其異心。
可是相處一年來,他們真正打交道的時候少之又少,見面必是她主動找他的麻煩。
無論是故意讓他像個低賤的樂人一樣,在她與清客們開懷暢飲時在一旁撫琴奏樂;還是找個由頭罰他在雪裡久站;亦或者讓他在酷日下跪著抄寫佛經,他總是淡淡的受著,從不流露出半絲情緒。
所以,她一直都看不懂褚晏,也不知道究竟該做些什麼事情,才能安撫好他並拉攏他。
回到公主府後,宋茹甄站在自己的寢殿前,看著眼前珠宮貝闕,雕樑畫棟,精美絕倫,不由得想起了褚晏住的那間破敗的柴房,扭頭對銀翹道:「去叫徐太醫來,我要問一下駙馬的病情。」
銀翹道:「駙馬今日一早就去上值了,許是身子大好了。」
「上值?去哪兒上值?」
「公主忘了嗎?駙馬入府後沒多久,陛下就給駙馬授了一個九品巡街街使的官職,駙馬除了休沐,每日都會準時出去應卯。」
巡街街使,說白了就是看大街的。
讓堂堂一個大世家的貴公子去給皇帝看大街,的確……夠侮辱人的,像是阿時的意思。
只是阿時何時給褚晏授了這麼一個官職,她竟然從沒聽阿時提起過。
也難怪她除了主動找褚晏的麻煩時候才會看見褚晏出現,其他時候從未偶然遇見過褚晏。
「去點幾個身強體壯的小廝,跟我去柴房。」
宋茹甄站在漏瓦殘窗的柴房裡,只覺得如在冰窖,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昨日進來時只覺得冷颼颼的,今日進來卻是侵到骨子裡的陰森濕冷。
這樣的房間褚晏竟然悶不做聲的住了一年……
她攏了攏身上厚厚的狐裘,在房間裡打量了一圈。
這裡雖是陋室一間,卻打掃的極為乾淨,屋裡的一應陳設一點也不普通,尤其文房四寶一看皆是名貴之物。
她想起每次見褚晏時,他身穿之衣物,看似素雅,質地卻是不凡。
哦,她倒是差點給忘了,褚晏雖然尚公主,但他其實並不缺錢,畢竟百年大世家的家底擺在那裡,先皇的寵愛也放在那裡。
所以,儘管府裡有人為難,卻並不能阻止褚晏花自己的錢添置這些東西。
只是褚晏明明有錢,為何不用來收買府裡的下人,這樣至少也能讓自己過的舒坦些?
第6章 安撫(一)
只是褚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