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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回了樓上的臥室。

施晏止開啟了床頭的抽屜，他買的機票放在最上面。

霽遇又在騙他了嗎？

像是他看到鍾曉抱著他從廁所裡出來依然很開心，看到漂亮清純的女生的目光還是會停留，甚至與劉子洋那樣沒有良知和底線的人結交為友人？

這些小少爺是不是都是如此，風流多情，肆意放縱，不把人真心當真心，追勢迅猛，等到手了便玩弄，無味了便丟開？

施晏止從未經歷過動心，家中也沒有他這樣的例子，辨別不清感情深淺，所以才在知道霽遇跟他說突然要出國的時候，情急之下說了那樣的話。

耳邊傳來敲門聲，施晏止知道應該是父母過來了，施家重禮，他們應該是過來提醒他不要缺席他大哥的婚宴。

施晏止內心煩躁，頭一次糖塞過去，連這座古老城市附近著名的古建築都不想去研究，浪費了一下午時間來思考感情問題。

直到晚宴的時候，蔣馨的父母和他們一起吃飯，兩家人互相喝酒談話，施晏止以前都不碰酒的，今日卻格外的心慌，便頭一次跟著悶頭喝了三杯。

他酒量不好，面上雖沉穩淡定，實則回到房間時，頭腦已經不大清醒了。

施晏止在床上坐下，頭一次外衣脫了丟在手邊，他抬起頭，看到窗外的月色。

明明只分別了一週，時間彷彿停滯了。他之前明明都在附近勘查古建築作為課題內容，然而此時此刻，施晏止卻覺得時間都漫長無趣起來。

將學業和家人拋在腦後，他此時此刻卻只能想起一個人。

那人明明囂張的要命，在他身邊卻格外的乖，面上大大咧咧不屑一顧，私下裡卻會嬌氣地撒嬌。明明性子風流恣意，實際很純情青澀，親個嘴連舌頭也不會動。

施晏止不知道想了多久，等他回過神來，已經借著酒精的衝動，撥通了那個背下來的電話號碼。

「餵？」

或許因為他很長時間沉默，那邊傳來很小的聲音。

施晏止聲音微啞說：「你要離開我嗎？」

那邊安靜了很長的時間，似乎也是在失望。

但這樣的失望因為他的電話而稍微挽回了他們並不牢固的情感，霽遇的聲音格外的低，施晏止頭一次聽到對方的語氣如此低落無助。

「我爸走了。他出軌，那些我原本不屑一顧的看不慣的人終於找到了機會嘲笑我們家，你是不是也會這樣想？」

「施晏止，我一直追著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尊嚴？」

積累已久的情緒忽然爆發，在這一個電話契機上，霽遇終於沒忍住說了出來，「上一次我打電話給你，我好想跟你說……你來接我走吧。」

喜歡好複雜，原來不是滿腔熱情就可以獲得同等的回應。

他突然覺得特別委屈，這是以前都沒有過的感受，出現的也毫無預兆似的，眼淚都止不住似的從眼眶裡掉了出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掉過淚珠子了。

霽遇想了想，輕聲說：「但是你又能把我帶到哪裡去呢？」

（三）

夕陽沒入大地，黑夜籠罩上來。

「霽少，吃點晚飯吧。」

「滾！」霽遇推開餐盤，他盤腿坐在床腳，緊緊抓著桌沿，看著這個陌生的護士，眼中滿是警惕。

那人看似送飯實則監視，沒說話，收拾了東西後就離開了。

霽遇喘氣平息怒意，雖然房間通明，但這裡是一家精神病院的病房。

各處都有安置保鏢和監控，而他母親每天都會失去控制地痛罵或是痛哭，霽遇已經見過很多次。

從震驚到擔憂，他的心亂成一片，也迷茫極了。

他爸離世後，家裡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