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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瑾年握住靜姝的手,含著笑建議:「改明兒娘子再遇著我那『雙生兄弟』,定要著人攔下他,我也好與他相認,興旺一下咱們大房的人丁。」
靜姝:「……」果然!美人都有毒,病美人尤其毒!竟然想誑她到他跟前兒去給他當貓逗呢,就你離譜!
靜姝搖頭,做出一副貞節模樣:「男女有別,那人既然不是夫君,我自然沒有上前與他歪纏的道理。」
謝瑾年抬眼盯著靜姝似笑非笑,一句「既然知道男女有別,又因何大庭廣眾之下與封正則在馬車中私會」湧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換成了:「不早了,且先用膳罷。」
病美人眉眼間笑意似有若無,聲音一如既往的悅耳,語調一如既往的溫和,言語間沒有半分違和,然而,靜姝就是覺得謝瑾年言不由衷。
小娘子心中的疑惑直接寫在了臉上,著實敏銳。
謝瑾年捏了下小娘子筍尖似的指腹,起身牽著靜姝出了臥房。
堂間裡。
也不知是誰自作的主張,原本該擺在八仙桌上的飯食,竟是擺到了羅漢榻上的炕桌上。
八仙桌上則橫七豎八地堆著一摞摞的帳本兒,帳本中間零零碎碎地散落著不少小物事,堪稱雜亂。
小娘子的兩個大丫鬟杵在八仙桌旁,也不知在收拾甚麼,也沒見收拾出甚麼章程來,甚至還撒了些細白的粉末在帳本兒上。
謝瑾年視線在八仙桌上打了個轉兒,不鹹不淡地掃了一眼立秋。
立秋臉色一白,立時低眉順眼地退出堂間,跪到了廊下。
饒是已經見識過了謝瑾年御下之嚴苛,靜姝仍是不由咂舌,竟是一個眼風便讓如花似玉的大丫鬟罰了跪,甚至都沒說她犯了甚麼錯。
萬惡的舊社會,闊怕的男人。
靜姝捏著謝瑾年的尾指,小心翼翼地晃了晃:「夫君怎麼就惱了?」
謝瑾年牽著靜姝的手,坐到羅漢榻上:「沒惱,給她們長長規矩。」
靜姝才剛在狀元樓吃過燜肘子、粉蒸肉、蜜火腿和煨羊肉,胃裡著實不空,便殷勤地給謝瑾年盛湯佈菜:「夫君可是惱立秋把飯食擺在了羅漢榻上?」
謝瑾年接過湯碗,垂眼盯了一瞬碗中的鴿子肉,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你又知道了?」
靜姝給謝瑾年殷勤地佈菜,挑揀的儘是清淡少油的素菜:「我想著夫君昨兒夜裡才剛發了燒,身子骨兒怕是撐不住,便讓立秋把飯擺在了羅漢榻上。」
靜姝給謝瑾年又夾了一筷子糖醋藕丁,自己則沒忍住,捏了塊炸鴨架子啃,邊啃邊替立秋澄清:「起初立秋是不肯的,耐不住我的吩咐,這才把飯擺到了這裡,你這罰,她領的著實有些冤。」
謝瑾年盯著靜姝手裡的鴨架子,吃了一口藕丁,吩咐立春:「讓立秋到刑房領罰。」
靜姝:「……」
看著立春大氣都不敢出地退出了堂間,靜姝戳戳謝瑾年的胳膊,「你這讓我覺得我在變相告狀搞你的丫鬟,還媚主成功了。」
謝瑾年莞爾:「嗯,成功了。」
藥丸!
怎麼彷彿有點被捧在手心裡做小公主那味兒了!
病美人太會撩,靜姝忐忐忑忑,唯恐病美人心血來潮讓她真表演一個媚主,連手裡的炸鴨架子都不香了。
小娘子戲太多,轉眼的功夫眉眼間竟是又染上了輕愁。
明知這份輕愁裡水分十足,謝瑾年竟還是不願見它染在小娘子的眉梢上,竟是破天荒地壞了坐姿,微微動了下腿,用膝蓋蹭了下小娘子的腿,岔開話題:「今日巡視鋪子可遇著難題了?」
靜姝先搖頭,旋即便重重地點頭。
素手輕抬,一指八仙桌上一摞一摞的帳本兒,硬憋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