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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時,有丫鬟來傳話,說是劉太醫到府上了。
靜婉忙小心翼翼地拽著封正則告了辭。
送走了封正則和靜婉,花廳裡一時間便只剩下了謝瑾年和靜姝。
清風吹起紗簾,送來滿室馨香。
靜姝望著滿院的奼紫嫣紅,起身,看向坐在太師椅裡不動如山的謝瑾年,假假地問:「夫君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謝瑾年低笑:「自然不會。」
靜姝滿意,蓮步輕移,行至謝瑾年身前,捏住謝瑾年的衣袖搖了搖:「夫君,且回房請劉太醫給你把把脈,可好?」
謝瑾年抬眼與靜姝對視了須臾,似笑非笑:「好。」且看你請了個婦科聖手過來,要搞什麼麼蛾子。
第16章 娘子原是河東獅 有點像閒看小媳婦氣鼓……
謝瑾年與靜姝相攜出了花廳。
謝瑾年餘光掃過紅著眼的小丫鬟,不鹹不淡地吩咐了一句:「且家去罷。」
小丫鬟瞬間花容失色,伸手要去拽謝瑾年的袖子。
靜姝似笑非笑地斜睨了謝瑾年一眼,腳尖方向一轉,卻是拋下謝瑾年,領著彩雲和追月順著鵝卵石沒入了奼紫嫣紅的花從深處。
牡丹國色天香,及不上那一抹酡紅倩影半分美。
石榴麗質無雙,比不上那一抹酡紅倩影半分俏。
謝瑾年視線跟著靜姝入了花叢,身形微微一晃,便躲開了那丫鬟伸過來的手:「對主子不敬,按照謝家規矩,理應發賣了。念你是張嬤嬤的獨女,我才枉開了一面,莫要不識抬舉。」
小丫鬟泫然欲泣,端的是有幾分梨花帶雨的嬌美:「奴婢知錯了,求少爺念在舊日情分上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日後必本本分分的,再不敢行差踏錯半步。」
「你對少夫人不敬,絕無通融的道理。」謝瑾年終於自靜姝身上收回視線,看向了淚染衣襟的小丫鬟,眼尾唇角殘存著淺淡的笑,眼神卻是冰冷一片,「你便是打小便進來伺候了,那也是領著月錢的。很是不該自恃資歷,覺得我與你有什麼情分。」
小丫鬟臉色一白,口將言而囁嚅。
謝瑾年懶怠理她,吩咐花廳管事通知小丫鬟家裡人來領,便款步踏上鵝卵石小路,順著芳蹤覓倩影。
靜姝將將行至蓮花池邊,正蹲在岸邊盯著碧玉盤下的錦鯉想著水煮魚吞口水,便自水中倒影裡見得謝瑾年行至她身後,往她鬢邊別了一朵姚黃。
戀戀不捨地放過成群的錦鯉,臨水而照,靜姝扶了一把鬢邊的花,起身,似笑非笑:「價值數萬錢的花,說掐便掐了,可是有事要求我?」
謝瑾年輕笑:「娘子何出此言?」
靜姝想著小丫鬟梨花帶雨的模樣,攥著帕子學了個不倫不類:「有美人投懷送抱,夫君豈能不動春心?」
謝瑾年以馬到成功手把件的馬頭挑著靜姝的下巴,登徒子一般端量了一番小娘子的明艷姿容,張開手臂做出一副靜待佳人投懷送抱的姿勢:「怪道娘子如此盛裝打扮,原是想要投懷送抱撩人春心,不知為夫可有這個榮幸?」
你美你會說!
靜姝佯裝著沒聽出謝瑾年影射她「故意裝扮之後才到花廳會客,有用心勾引封正則的嫌疑」,一拍謝瑾年的手背,十分優雅地白了謝瑾年一眼:「想太多。見客自然應當儀容得體,哪有這些有的沒的。」
謝瑾年不著痕跡地審視靜姝。
在她的小新娘臉上未見半分心虛,謝瑾年眉眼間的笑意被春日暖陽染上了些許溫度,把被靜姝拍紅了的手背舉到靜姝眼前,含著笑頑笑了一句:「娘子原是河東獅,忒也兇悍。」
病美人背光立在萬花叢中,晨光為其鍍上了一層朦朧光暈,映得他仿若世外之仙,儀容之美讓百花都失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