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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邊幾絲碎髮搭落,她側臉撥弄下頭髮,這才看見那人從門外過去。
蘇沫心裡疑惑,還以為自己瞧錯了,這個時間段,王居安很少在公司露面,直到聽見他在走廊上低聲咳嗽。
想來是有太多事情需要處理,據說最近高層之間又有分歧,前兩天她路過王亞男的辦公室,聽見姑侄兩人在裡面高一聲低一聲的爭執,像是矛盾不小,再添上孩子的事,又得讓人忙活。
一想到那對還沒脫離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蘇沫就有些頭疼。
現在兩邊各執一詞,真相不明,他又是辦事不留餘地的強硬作風,一時氣頭上難免不衝動,如果真鬧到舅舅那裡,讓老人家擔心,孩子寒心,更不好收場。
蘇沫想起前晚放人鴿子,又想起上星期,他讓老趙替自己解圍,不知不覺地,心裡就滋生出幾分歉意,儘管她不願正視不肯承認,可是那點歉意使她的心態多少產生了一些變化。蘇沫覺得應該儘快找人談談,至少說一下自己瞭解到的情況,相信他還是能夠體諒鐘聲父母的心情。
拿起電話正要撥內線,手機卻響,王亞男說一會要去省裡開會,讓她準備好材料趕緊過去,蘇沫只好先把私事擱到一邊。
在外面忙碌了大半天,下午才回公司,匆忙間也沒細瞧,突然被大門外一人叫住,蘇沫回頭,很驚訝:“舅舅,您怎麼來了?”
鍾老闆正在胡亂轉悠,不知道該怎麼才能進去找人,問前臺,前臺一會說要有預約,一會又說今天老闆不在。鍾老闆心情不好,一時說話衝了些,惹得人不耐煩,被保安請了出來。
蘇沫忙和人打了招呼,請他去自己的辦公室。
鍾老闆卻坐不住,問:“你們那個姓王的年輕老闆在哪裡辦公?我想找他說幾句話。”問他什麼事,他卻不言語,一味道:“你忙你的,只告訴我他在哪裡辦公就行,我自己去找他。”
蘇沫越想越覺不對,估摸著是因為鐘聲那事,拗不過,只好去問總經理秘書,被告知王總正在辦公室和幾個中層談話。
鍾老闆當即堅持要去辦公室門口等著。
沒多久,裡面的人出來,他也不等人請,立刻進去,蘇沫忙跟在後面,鍾老闆急道:“你不要跟過來,這事跟你沒關係,不好影響你工作。”
蘇沫瞧他如今這副神色委頓頗顯老態的模樣,哪裡能放心。
王居安坐在大班椅上瞧著他倆,招手讓人把門關上。
鍾老闆猶豫一會,走過去,掏出那張支票遞過去,嚅囁:“這是您昨天給的,我也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但是這錢我們不能要,現在還給你。”
蘇沫瞧了瞧舅舅,最後看向王居安。
王居安表情很平淡,也不接支票,說:“我現在還有工作,私人問題我們抽時間再談。”
鍾老闆見他擺譜,按捺已久的情緒立時上來,老臉漲得通紅,結巴道:“你要把事情搞清楚,我孩子這回是被冤枉的,是你兒子總是去找她,我跟你說,他要是再去騷擾聲聲,我、我就報警。”
蘇沫聽了個大概,卻也明白了八九分,心裡很不是滋味,又見舅舅氣得雙手打顫,擔心他過於激動血壓飆升,忙去把人扶住,小聲勸他。
鍾老闆不理,心裡又有積怨,忍不住挑明:“以前廠子被人拆了,我可以不和他們鬧,但是我自己的孩子一定要護著,我今天要了這錢,就等於承認了那些事,就等於把臉伸過去給人打,壞我姑娘的名聲!”話音未落,竟已哽咽。
自上次變故以後,鍾老闆的身體狀況大不如前,易悲易怒,以往笑眯眯地神色很難再見,五十出頭的年紀,看起來卻像六十來歲的老人,身影佝僂,頭髮花白,滿面風霜。
蘇沫看得心酸,聽得難受,不覺暗罵自己頭腦簡單意志薄弱,太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