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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誰是最後真正的王者,值得她們相倚相托?
武德殿的內監低眉順眼地垂首而言道:“啟稟梁女史,殿外方良娣求見皇上。”宮中內侍最是捧高踩低,如今見了梁臻夜得勢,恨不得挖出心肝來表忠心,對著不過是區區一介女官的梁臻夜卻猶如當日對著權柄炙熱的淑妃一般恭順。
梁臻夜只是淡淡點了點頭:“宣她進來吧。”
宣敬帝朱鐸自一被送入武德殿後,武德殿就被羽林軍層層護衛起來,除了瑞王、晉王、燕王等人,若是沒有她的手諭便是一隻麻雀也飛不進來。如今她挾天子以令諸侯,只要將昏迷不醒的宣敬帝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那麼整個後宮之中,暫時無人可以避其鋒芒。
天亮之後,淑妃,葉芳林等人軟禁永安殿,懿妃稱病閉門不出,其餘眾人也是明面上噤若寒蟬,暗地裡或惶惶不可終日,或為她們背後的家族勢力,想方設法欲將宮中訊息傳遞出去。然而,梁臻夜如今得了燕王羽林軍之力,又憑藉著她在後宮中浸淫數載的能力,將整個大胤後宮嚴守地如鐵桶一般,為瑞王、燕王等人在宮外朝廷之上的爭奪角逐贏得了時機。
午風吹斷江南夢 (9)
梁臻夜聽見自己背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她回頭,將目光投在立在那綽約留影的身姿上,大殿上的銅香爐中散發的嫋嫋紫煙縈繞在她們四周,使得她覺得當年那四個風華正茂年輕人的面龐正沉浸在無盡的黑暗中,看不真切,如今只有她和珮絡身上繁複絢爛的花紋散發著奪目的光輝。
“你來了。”梁臻夜露出略帶輕鬆的語氣,彷彿她們不過是要相約結伴去踏青一般尋常。只是這已是兩人在子墨的授意下扮作互相心存芥蒂三年之後再一次坦然相對了。
然而珮絡卻沒有瞧她,只是目光死死地注視著那個帷幔後殘缺的影子,雙拳慢慢握緊,梁臻夜知道那是她發怒前的徵兆。
她心裡隱隱升起不安,只是覺得這背後便要有些醜陋的真相要破繭而出。三年了,沒有和珮絡促膝長談,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這三年中她們苟延殘喘,卑躬屈膝,以求保命,連身邊的摯友也顧不上,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是默默的希望對方一定要堅強下去,不要倒下。
然而,梁臻夜望著珮絡微微抽動的背影,已是預感這些年只怕珮絡過得要比自己還糟糕。
她朝內侍們揮了揮手,偌大的武德殿裡被退得只剩下她和方珮絡了。一個半死不活帝皇的生命還比不過一個手握實權女官的命令。人情冷暖,人走茶涼,只留下空蕩蕩的內殿,立著兩位殊色少女,和一個永遠也不能再開口的帝王。
“他再也醒不過來了吧?”梁臻夜並肩走到方珮絡身邊,將目光也投諸到那明黃色的身影上。
“哼,只要他們西域的毒草真能都如寧三娘下在我們身上的毒藥般有效,他是絕不可能醒過來的。”珮絡微微撇了撇嘴角,牽起一絲的忿恨與怨毒。
梁臻夜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即使這樣便好,他終是傷在你手裡,也算替我們報了仇,只是如今卻暫時不能讓他死。”
珮絡咬了咬牙,沉默不語。空蕩蕩的內殿又陷入到了可怕的肅靜之中,只是這詭異的寂靜裡還夾雜著宣敬帝呼哧呼哧,從胸口發出的呼吸聲,顯得格外刺耳。
梁臻夜打破這沉寂,不欲使兩人小勝後的見面顯得如此生硬與拘束,因此玩笑道:“你這毒下得好,我到現在仍是猜不透,這毒如何會跑到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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