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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抬手，準備拿帕子擦眼淚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一身男子妝扮，遂揪著衣袖擦了眼角的淚水。

“沒事！”秦菀勉強一笑，抬手撩開車窗的布簾，看了一眼外面，然後對著月娥說道：“你讓車伕在前面的山頭停頓一下。”

“嗯。”月娥抿唇點頭輕應了一聲，撇開臉去，擦了臉上的淚痕。

平復了一下情緒，月娥又用雙手擦了一下眼睛和臉頰。確定臉上沒有淚痕後，這才挑了車簾，出去吩咐車伕。

馬車大約行駛了半盞茶的功夫，車伕把馬車停了下來。秦菀在月娥的照顧下，走下了馬車。

這車伕看上去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質樸老人，面板黝黑，後背微駝。卻氣色精神，身體看起來也硬朗。見到秦菀下了車，衝自己的僱主主笑了笑。

“大爺，您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們家公子要去那邊走走。”月娥面色尷尬的指了指對面黃花山的方向說道。

這車伕名喚劉老頭，是常年趕車的。為人正直，心善和藹，在這一行口碑頗好。在找他的時候，月娥可是做了多方打聽和比較後，才選中的。

車伕看月娥面色微窘，亦是知道這面色清秀蒼白，看上去病怏怏的公子是要去小解。可因著臉皮兒薄，開不了口。便理解一笑，點了點頭。

“客主請便，小的在這裡候著就好。”

“有勞了。”秦菀故意壓低了嗓子，拱手行了一禮。

車伕沒有想到這不多言的客主會如此客氣，忙的拱手還了一禮。

秦菀拿著她揹著的包袱，和月娥告別了車伕，向著月娥剛指的方向走了去。

這山頭綠樹蔥鬱，雜草叢生，還是相對隱秘的。在路邊向著草叢，走了大約八丈遠的距離，便是山頭的邊緣了。下面便是一個二十尺高的山崖，因為綠樹雜草蔥鬱，卻看不見山腳。

看到這個山崖，秦菀面色頓時蒼白，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眼眸裡滿是惶恐憤怒。

月娥亦是滿臉的悲憤，眼淚齊刷刷的流著。

“姑娘，就這裡吧！”月娥忍著難過說完，忙的捂住了嘴巴，抑制住了抽泣。

秦菀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心底的難過和憤恨點頭，淚水卻是再也不受控制的往外淌著。

兩人抽泣著，跪在地上把周圍的枯草撿了一下，整理出一塊小方桌大小的土地出來。然後，把放在一旁的包袱開啟，攤放在兩人之間。

包袱裡不是貴重的銀兩，而是祭祀用的香燭和紙錢。

秦菀看著這簡陋的地方和東西，忍不住抽泣了起來，可又害怕被這裡路過的人聽見，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荷香姐姐，我和姑娘來看你了！”月娥含淚點了紙錢和香燭，放在了她們剛整理出來的地方上。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黃花山，被蔥鬱的大樹遮擋住的某個地方。

那裡有一座新墳，葬著寧王妃。

秦菀滿是悲痛的說道：“我可憐的荷香，都是我害了你！“說著，手半握拳捶打著胸口，痛苦滿面，泣不成聲。

“姑娘別自責，荷香姐姐心善，她最大的心願就是，盼著姑娘好好兒的啊！”月娥忙放下了手中的紙錢，扶住秦菀的肩膀，抹淚勸慰道。“荷香姐姐現下已按著王妃禮下，她的衷心，值了……”

“值了什麼？！”

秦菀心中氣恨不過，怒喝一聲，酸楚哽噎道：“她大好的年華，就這樣的沒了！風光又有什麼用？若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丟了性命！現在還要孤身一人躺在那裡替著我！以後，就算有人在她墳前祭奠，都不是真的為她……”

“姑娘，姐姐她還有我們啊……”月娥抹著眼淚，心中替荷香悲苦，也憂心秦菀。只得斂了悲傷，勸說道：“姐姐寧願舍了自己的性命，就是為了讓您好好的活著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