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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木對人生沒什麼憧憬,想不到所謂幸福美滿的未來,也就是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他也不是什麼二十四孝的孝子,有什麼要為報答父母養育之恩做犧牲的偉大情操,更談不上多麼孝順,只是個既不太好,也不太壞的具有普通責任心的兒子,所以他做出下面的決定並不能說是為了父母,堅持多久也不一定。
屋外小貓帶著哭腔嘶叫,彥木想起任遊說,天生漂亮的人,資質聰明的人,生來就有錢的人,都是中了彩票的人。現在有人給了自己一張彩票,基於某種原因,他有撕碎它的衝動,按照他受的“高等”教育,他也應該把它撕碎,即使他自己也在同時會被人家撕碎。
可是最好的辦法還是去兌現它,世界上恐怕還不存在由於主觀原因而不去兌中獎彩票的人。
彥木有點潔癖,但是必須生活在佈滿灰塵的地面上,因為他是無神論者。
每個人都要出賣一些東西來交換生存。有人出賣腦力,有人出賣體力,有人出賣尊嚴,有人出賣肉體,關鍵要看本人的條件。有人有條件有能力有機會出賣腦力,有人沒有條件沒有能力沒有機會,只好出賣別的能被人買的東西。
人人都是平等的,所謂人格貴賤是那些自認為高貴的人劃分的。矛盾的是,前一句話也是高貴的人,有道德的人,有倫理的人說的。
生活中充滿了矛盾和謊言,最好的方法就是坦然接受,不作多想。政府集中了平民的權利而成為政府,當平民被欺壓的時候,總是要乞求政府還自己一個公道,這個“還”字肯定是平民創造的,用得極妙,可是要做到這個“還”字,付出的代價大部分時候比不“還”更大。
彥木付不出更大的代價,凌雲的確有很多方法可以讓自己答應。
碎了的玉一錢不值,完整的瓦至少可以蓋蓋房子。
第二天晚上,他回到城裡。在街上瞎逛一通,又去24小時營業的店吃了晚飯。
在夜裡一點鐘的時候,他站在了那所高階公寓的門前。
窗戶緊閉,裡面一片漆黑,看不出有沒有人。
他想,凌雲應該不在,他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不可能一個人呆在這裡。
而且聽說他太太快生了,他應該是在家裡陪她。
即使他不在家,也該在某個白領麗人那兒才對。
或者他去應酬了也說不定。
彥木按下了門鈴。
如果鈴聲響完,還沒有人來應門,他就下樓,回宿舍寫辭職報告,拿上行李連夜坐火車到南方投奔弟弟顏諾。
燈亮了,裡面有人走近門來。
彥木幾乎要轉身跑向電梯,但是,門一下子被開啟了。
凌雲的臉出現在面前。
然後,彥木被擁進了陌生而熟悉的懷抱。
“你答應了,是不是?”男人在他耳畔低語,彷彿是等待了許久的嘆息。
彥木覺得很困,頭也昏沉沉的,喉嚨乾燥得厲害,“我是為了錢才答應的。”
“我會給你錢,要多少都行。”男人立刻回答。
6
彥木正式被凌雲……“包養”,好像也只能這麼說。
可他的生活和以前差不多。每天去分公司上班,拿2000元工資。只是現在他不住宿舍,而住在那個高階公寓裡。
原來這裡倒不是凌雲用來外遇的地方,而是他自己一個人住的。從打掃到煮飯全由他親自做,連個鐘點工都沒有。
聰明的男人,雖然有家有口,卻給自己留了空間。
彥木在這裡有自己的房間、浴室,甚至他幾乎沒用過的書房。
每個浴室裡都有兩臺洗衣機,夠奢侈的。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房間浴室也是自己打掃自己的。
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