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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於他,是沒有任何副作用的解毒止痛良藥。
看她要走,容灼勉力問道:「等等,你要去…哪?」
雲嫣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容灼唇角沾了血。
她連忙回過身,四顧一圈,也沒見著帕子,就從自己白色抹胸裙下擺的白色輕紗撕了一片,小心地給容灼擦拭嘴邊的血漬。
雲嫣解釋道:「我不是要趁機逃跑,我就是……」
尿急!非常急!快要憋不住了!
現在是在古代,這個說法好像十分粗野,雲嫣有些尷尬,改口道:「咳,我就是去洗漱一下,順便給你端點洗漱的熱水回來。」
看到她小心翼翼避免與他有任何肢體接觸,就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容灼猛地一把抓住雲嫣的手腕,眼神陰鷙,死死地瞪著她。
所以,這個女人對他的愛意,如此脆弱不堪一擊的嗎?
昨晚她還和他耳鬢廝磨,叫他「美人兒」「小心肝」「小寶貝」「我真是愛死你了」……
一大堆噁心黏糊的愛稱和熱辣羞人……但卻情真意切的渾話。
到了今天,愛意消散得無影無蹤,對他只剩悔意、愧疚、畏懼,以及幾許擔憂、心疼。
雲嫣掙了掙,居然沒能掙開。
她放軟了聲音:「是不是很難受?要不要我給你找個大夫?」
容灼勉聲道:「不用、大夫。」
雲嫣知道容灼這是老毛病,找大夫不管用,但她不能表現得自己很瞭解他的病情。
再說了,普通大夫雖然解不了毒,多少能給開點調養身體的補方吧?
但容灼行事謹慎,虛弱期絕不肯讓信不過的人近身,不願意請大夫也是正常的,雲嫣也就沒堅持。
容灼緊緊握著女孩纖細雪白的皓腕不肯鬆開。
一陣陣莫名的舒適感從相貼的肌膚傳來,容灼感覺體內的病痛減輕了幾許,漸漸緩過了最難受那個勁。
以往這種時候,他都要熬上大半個時辰才能緩過勁的。
容灼有些不捨,但感受到女孩內心忐忑、焦躁、畏懼之意漸濃,也的確沒有覺察出她想要逃跑的意圖。
他不想她變得很懼怕他,於是鬆了手。
手恢復自由的下一秒,雲嫣一陣風似的跑出房門——再憋下去她就要尿褲子了!
明明身體內的病痛緩和了不少,容灼卻感覺一陣胸悶難受:……她果然不想和他待在一塊!
想想他現在的假身份:
衛鳴濯,父母雙亡,家道中落,囊中羞澀,寄人籬下——還是借住在她家別院,對她來說,就是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窮親戚。
身為一個書生,現在只有舉人的頭銜,明年春闈成績如何還尚未可知。
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個病秧子。
而她是伯府錦衣玉食嬌養大的千金小姐,也難怪她不願嫁他。
昨日她不過是一時興起,看上了他沒來得及做偽裝的好皮相。
經過昨晚,她發現他「中看不中用」,才堅持一…盞…茶不到……
所以她今天后悔了,別說嫁給他,就連養相好,她都看不上他這樣的!
想到這裡,容灼的咳嗽再次變得劇烈起來,又咳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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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雲嫣才剛出了房間門,就看到藍衣丫鬟已經在門外的長廊上等著了。
雲嫣昨晚在睡夢中「瀏覽」了原身比較重要和新近的記憶,知道這是她的貼身丫鬟蘭葉。
發現她連外面的紗裙和鞋子都沒穿,只穿著皺巴巴的抹胸長裙就出來了,裙擺還缺了一塊,蘭葉急忙迎了上來,急聲道:「小姐,您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蘭葉左右環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