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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景悅被她按在懷裡,覺得她手上或輕或重地按著,身上也沒那麼難受了,便點點頭:“知道了,你說起這話來,簡直比咱們家請的那個眭大夫還像個大夫”
三折肱成良醫,若不是舒景悅的身體要加意小心地養著,她也不會這麼嫻熟。裴寧為懷裡的人心疼,溫和地“嗯”了一聲,讓他靠在自己懷裡躺好,一邊撥開擋在他額上的長,這才笑了笑:“小鬼頭怎麼惹你生氣了?過會兒我好好教訓他去。”
她這一提,舒景悅又想起兒子的事,面上便是一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和裴寧說了,惱道:“他怎麼會看上袁嬋那個好吃懶做的東西?真要和那女孩子在一起,以後有得苦頭吃。何況,袁嬋她算什麼,他竟敢就這麼把這玉墜子當了,簡直是、咳咳,簡直是混賬”
裴寧聽著,見他激動,忙抱著他在他背上輕輕拍著,哄道:“你別急,他才不過十五歲,哪裡就談到和誰在一起的事了?都還早呢,別急,啊”
“說我嫌貧愛富,他哪怕是看上咱們家哪個下人的女兒呢,只要人老實,肯上進又待他好,我也沒有不許的,可袁嬋那是什麼人,不過是個頂頂沒用的酸秀才,考了這麼些年還考不中,偏還賴著一把年紀的袁管家養著,小鬼頭要嫁了她,以後日子還怎麼過?”
“嗯,你說的是,”裴寧抱著他,低頭在他唇上親了親,止住他的怒氣,點頭道:“咱們小鬼頭啊一句話說到底,那是沒經過什麼事,信著那袁嬋甜言蜜語哄著,好好兒跟他說理,再讓他多看兩年,他不是不懂事理的孩子,自己會看明白的。”
“可他現在犟著呢,死活要和袁嬋在一塊,”舒景悅聽了這話,心裡才算稍微放下一點,可想起兒子剛才那心如鐵石的樣子,到底還是擔心道:“你一貫比我會說理,你和他好好說啊,別跟今天這麼冷著個臉哎,你笑什麼?”
“這事我和遠兒去辦,你好好歇著,別替小鬼頭操這麼多閒心,”裴寧把他按進被子裡,俯身在他臉上親著:“去年冬天你才病了一場,如今又快入冬了,你若是再病倒,我保準這一個冬天都不和那小鬼頭說一句話。讓他愁死。”
舒景悅原本就怕她因為兒子跟自己吵架要敲打兒子,一聽這話,更是一伸手扯住她的衣袖:“哎,別,我不會說話,才鬧得他跳腳的。你和他好好兒說,一定把他勸好了,別真的豬油蒙了心,跟了袁嬋吃苦受累一輩子我、我可看不得,他是我拼著命生下來的兒子,你就呼,你就忍心麼”
他喘得急,裴寧原本讓他躺著,現在卻也不得不把他重新抱起來,靠在自己胸口半坐著。一邊替他揉著胸口順氣:“別急和你說笑呢,怎麼還當了真來,喝口水”
“怎麼、怎麼能不當真,那是我們兒子”舒景悅眼中紅了一下,避開她端來的水杯,埋進她懷裡:“我看不得他受苦,咱們就讓他一世都平平順順的,不成麼?”
“成,當然會的,他會的,”裴寧聽到他低聲的哽咽,知道他自己年少坎坷,心裡才更怕兒子所託非人,將來要受屈。連忙點頭,放下杯子抱緊他,柔聲道:“我們看著他,不會讓他真的吃苦頭的”
舒景悅莫名地有些委屈,更深地伏進她懷裡,依舊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溫暖,十幾年沒掉過的眼淚,也就這樣輕易落下來。彷彿她把自己抱住,就不會讓他再有一點傷痛:“裴寧你跟他好好講道理”
“好,好我會的,”裴寧摸上他的臉,細心地擦了他面上的一點淚痕:“我保證過,不叫你再受累,不叫你再受苦你這眼淚,不是在打我嘴巴麼?”
“我沒”舒景悅湊上去,壓著她的唇親著,含糊道:“再沒有人能比你更好了我才希望小鬼頭的妻主能和你一樣待我一樣,待他好”
裴寧笑起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