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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裡,現在的他已經落魄到一無是處,自被她發現自己的秘密後一直無地自容,甚至不想以這種身份抬頭看她。而她,在他心中她永遠是那樣貴重,連觸控都覺得奢侈。
“對了,嚴旭,上次你是和我生氣了嗎?”千草認真的問,她很在意上次嚴旭的反常,甚至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回家細想了很長時間,也追究不到嚴旭反常的原因。
是因為他的琴因她壞掉了嗎?那麼在壞掉的時候他就應該生氣才對,況且嚴旭也不是那樣的人。對於那次的事千草心裡始終愧疚,打算下次去阮西那裡訓練讓阮西給他介紹個好一點的琴行,她用自己的錢買個琴給嚴旭。雖然她負擔不起太貴的,但卻比嚴旭自己買的要好,況且嚴旭馬上就要比賽了,他很需要一把像樣的琴。
如果嚴旭是因為被自己教訓了而生氣也不對,因自己揭開他考試沒過的傷疤生氣更不對,千草堵得慌,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男人心就像針上海,就算有什麼事也不表現出來。
嚴旭揹著千草一步一步往前走著,現在天沒全黑,路燈還沒開,昏暗之中嚴旭的聲音很輕鬆,但在感覺上和現在太陽餘輝快要完全消失的天色甚是相近:“沒什麼,只是那天因為剛知道考試沒透過的事情所以很失落,抱歉,老師,對你說了不該說的話。”
“是這樣嗎?……沒關係,我就是挺擔心你的。”千草總感覺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那就好。”嚴旭沒頭沒尾的說了句,讓千草摸不清頭腦。
能讓你擔心,那就好。嚴旭在心中說著,眼中似蒙上了一層灰塵,又來了,那種乾乾的感覺。
他那天並不是生氣,而是害怕,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扎進皮肉也不能得到清醒的害怕。曾經他是很愛笑的人,而現在只表現出愛笑的樣子,那是因為不管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與挫折,他都不可失去作為男人的自尊。學校中大多數是利益為先的人,若是叫他們知道自己家道中落,大概會被排斥,會被瞧不起吧。
但他怕的不是這個,雖然他在每個人面前都維持著最完美的樣子,但只怕一個人瞧不起他,他害怕被她遠離。
被最在意的人窺視到了自己最迫窘的一面,自己最厭惡最不堪的事,最不想讓她知道的落拓現實,這大概是最讓他厭惡的經歷了。那天千草拿著他的琴演奏所發出的尖銳的聲音就像劃在他心上。
他怕在千草面前展示出不優秀的自己,他怕千草看到自己湧上氤氳的眼神覺得自己懦弱,他叫她別關心他,那是他怕承受了她的太多關心就再也無法清醒了,哪怕以卵擊石,飛蛾撲火的,他都想不自量力的爭取與她呆在一起的時間,從而像吸毒一樣,看不到她便癢至心靈。
那天他本著戒掉毒癮的衝動離開她,卻因自己沒有與她態度友好的告別而感覺後悔。平生第二次重新感受到了孤獨的滋味,好像這一轉身所代表的就是一無所有。
而今天又嚐到了一無所有的滋味,她說她有未婚夫了,相比之下他是那麼的卑微。
忍著心臟的陣陣疼痛,嚴旭耳邊響起了千草那部山塞手機裡傳來的遊戲通關聲音,很歡快的調調。千草的心情很好,擺平了李雨的事,儘管被揍了但也有驚無險,最重要的是嚴旭又恢復正常了。這個反應弧超大的女人還真是不能以常規的角度來衡量,連在人家背上打遊戲的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被嚴旭送回家後,千草怕被津川誤會便扶著牆一瘸一拐的上樓了,嚴旭的手摸在自己的脖子上,停留在那處□的部分感受了好一會兒。餘溫,也漸漸變涼了呢。
回到家裡,一股魚香撲鼻而來,津川正在收拾檔案,見到千草回來馬上迎了上去,卻發現千草的臉上多了一塊紅腫的痕跡。
“怎麼弄的?”津川輕輕摸了上去,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