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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滅帶給他的快感, 遠超征服欲所帶給他的成就感。
他的起點早已是萬千人連妄想都不敢想的終點。
得到的一切都太輕易, 所以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
沒有可在乎的人,他就是一個空殼。
為了家族而生的空殼。
他可以拒絕繼承梁氏。
但他沒有。
他是眾人眼裡的天才,他的父親梁亦封是遙不可及的神,他也站在了神壇,始終高高在上, 睥睨人間。
狂妄和桀驁, 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要成為家族的犧牲品。
但他也不在乎。
人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他只知道他活著,只是為了活著。
很多人都高估了梁裕白。
神也會跌落人間。
雨水拍打在他的身上,少女的身上,雪白的肌膚, 明媚的臉,以及那雙眼,對他而言,都極具誘惑力。
沒有人拽他下神壇。
是他自己自甘墮落。
主動墜入人間。
沒有在乎的東西,所以任人擺布也無所謂。但這樣的人, 一旦遇到了渴望, 那便是交付生死。
陸相思就是他的渴望。
她沾了雨水的身體。
就讓他起了反應。
那天晚上,他就夢到她了。
她和他距離極盡,嬌艷欲滴的唇色一張一合,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
哥哥, 為什麼推開我?
她拉扯著距離,嬌媚聲音更令他失控。
他說,我沒有推開。
她面板逐漸染上一層緋紅,像玫瑰。
「你明明推開我了。」
「不是推開。」
「那是什麼?」
他喉間發出急促的粗喘,「我只是在想……」
她勾著他的脖子,「想什麼?」
「你的腿應該纏著我,」他說著,動手,「而不是在我面前,坐著。」
她在夢裡,愣住。
梁裕白:「怕了?」
她問:「怕了的話,你會放過我嗎?」
他咬著她的唇,「不會。」
呼吸交錯。
他猶如一位判官,無情又冷漠地說,「我會草死你。」
隨後,他看著她掙扎,反抗,求饒,哭泣,像一隻貓,伸出爪子撓他的背,指甲刮出長而深的印記,泛著血絲。
他卻從中得到快感。
夢醒前,她如一隻瀕死的魚,雙手掐著他的脖子,聲音支離破碎,「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然後,他就醒了。
他坐在床頭,尼古丁入嗓,並不足以安撫他的灼熱。
闃寂無光的環境裡。
陸斯珩的電話喚醒他的理智。
他漠然地接起,又拒絕。
可是沒用。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她出現在他的視野裡,她上了他的車,他叫她哥哥。尾音上揚,讓他想起夢裡,她在他懷裡輕顫時的模樣。
嬌憐的,惹人疼惜的。
讓他恨不得草死她。
但她死了。
他也沒有活著的意義了。
心軟,是從夢裡開始的。
-
連續幾個夜晚,他都夢到了她。
不再是第一個夢裡的旖旎,她逃離他,眼裡帶著害怕與不安。
唯一主動靠近的那次。
她拿著玫瑰。
他仍舊滿身的血。
醒來後他才明白。
和她相愛,是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