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5 頁)
忽暗地躲在其中,入夜後的空氣中多了些許涼意,熱鬧了一整日的當鋪此時終於得到平靜,店裡的人忙完自個兒的事後也紛紛歇息了,只剩映夏仍醒著。
伸手拉拉肩上披掛的繡襦,她將最後一筆專案填入當譜裡,這才寫完今日的典當物。
這幾日,阮夫人派人送當的次數多了,也許是阮尚書上卷珠簾找湘蘭的次數太頻繁,惹惱了阮夫人,阮夫人又只能氣在心裡,只好打雀牌來消氣。
曾有人說,打雀牌最忌心浮氣躁,一旦心不定,睛不明,那顆腦袋是怎麼使都無法將一手牌湊齊。
映夏合上簿冊,深呼吸一口夜裡涼爽的氣息,視線移向略微開啟的窗子,外頭寂靜得只剩遠遠傳來的打更聲。
這幾日店裡忙,出質與贖當的人不少,待處理的事也跟著增多,她只好睡在黃金樓二樓的廂房,沒有回府裡去。
望著隱約露面的月兒,映夏忍不住嘆息。
「已有好些時日沒見著實哥哥了。」
她忙,柳君實比她更忙。
金子告訴她,會館的興建出了點問題,從長白山上砍伐來作為樑柱的原木此刻讓官衙扣住,他與柳老爺成天為了這件事跑了幾處官衙斡旋,希望能讓官府儘快放行,映秋似乎在這件事上幫了不少忙。
她倒杯茶喝了口,半個時辰前還是熱的茶,現在早已涼透,可見今晚確實比平時涼爽些。
映夏索性擱下杯子,起身離開桌前住床鋪走去,打算歇息。
她伸手想拉下肩上的繡孺,忽聞門外傳來些許細微的聲響,她立即警戒地盯著合緊的門扉。
「什麼人?」
半晌後,傳來一道低抑的嗓音。
「是我。」
映夏吃驚地連忙開啟門,映入眼簾的是柳君實微醺的臉龐。
「實哥哥,你怎麼在這個時候……」
她話未說完,便讓一陣蠻力拉了過去,嬌軟的身子撞上他硬實的身軀。
他強壯的臂膀像螃蟹的蝥般將她緊緊箝抱住,密實的摟抱裡透著一絲慌懼,好似她會飛走一般。
「你、你怎麼了?」
柳君實噤聲不語,頭埋進她的肩窩,在她耳邊撥出的氣息極為沉重,讓人微暈的氣息在她鼻端飄散,她蹙眉不解。
「你喝了酒?」
映夏記憶中的他是不好飲酒的,有時必須隨著柳老爺赴宴應酬,他也總是淺酌幾口,從不會像現在這般,渾身上下帶著濃濃的酒氣,身子也因為微醺而發燙。
他不語,抱在她腰間的雙臂卻收得更緊,她幾乎陷在他身體裡,而他的恐懼也感染了她,令她不免慌張了起來。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柳君實深深地呼吸,雙臂稍鬆了開來,但仍摟抱著她。
「是,我喝了酒。」他微將臉側靠在她頸項旁,努力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近來朝廷派至市舶司的提舉惡意刁難商船的公據,柳家莊的船運因此受到很大的影響,貨倉裡堆滿了準備運出海的商貨,我們一直試著以各種方式解決,爹希望能從市舶司的直屬上司布政使下手,希望透過布政使向市舶司施壓,今夜便是為了這件事宴請布政使。」
思及晚上款待官員的宴會,他無奈地輕吁了口氣。
「不過沒想到,映秋與朝廷要員的關係竟是這般密切,不止請動布政使,甚至跳過巡撫等官,直接請來工部尚書,布政使一見到尚書大人,便直呼這事兒他擱在心上了,待回去之後必定對提舉嚴厲訓斥,今夜即命人透過驛站,快速將公文驛遞到泉州市舶司提舉手中,讓他快速核發柳家商船的出海公據,這件事算是解決了。」
「是嗎?解決了是好事呀,只是難為了你,不愛飲酒卻得陪著喝得這般醉醺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