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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覺非緩緩得睜開了眼睛,定定的看向那個侍女,微微蹙了蹙眉,道:“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寧,怎麼了?”
那個侍女轉身放下手中的茶杯,憂心道:“姑娘的臉色實在是有些不好……要不要再請大夫過來看看。”
葉覺非再度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不用擔心。”
那個侍女呆呆的站在那裡,沒有說話,突然,她的眼神瞟到葉覺非的肩上,發覺那裡潔白如雪的衣衫上,似乎有了一小片氤氳開來的血跡,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顫。上前走了幾步,待到看清楚之後,那個侍女搖了搖嘴唇,試探著開口道:“姑娘肩上好像在流血,是不是傷口有些裂開了……”
葉覺非聞言,依舊閉著眼睛,微微停頓了一下,才有些沉悶的開口道:“身上的傷口的確有點疼……”
聽到葉覺非這樣回答,那個侍女先是呆了一呆,然後便是有些不敢置信得瞪大了眼睛看向仍舊一臉疲色靠在那裡的葉覺非。
呆了半響後,那個侍女跺了跺腳,從房間裡跑出去找大夫和包紮傷口的藥物。
柔和瑩潤的光澤下,衣衫半裸的葉覺非側著身子坐在窗邊,微微低頭垂眸,專注的視線似乎落在了雕鑄有金色的銀杏葉的千葉長生劍上。
素白單薄的衣衫被褪下,幾乎半遮半掩,柔軟的布料下面,露出來的細膩肌膚,美如白玉凝脂。然而,將身上之前包紮好的繃帶拆開之後,在她的肩上、背部幾道又深又長的傷痕,還在微微的滲著殷紅的鮮血,只是看上去便讓人油然而生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葉覺非把手按在床柱上,下巴也隨意的抵著手臂。裸|露在空氣中的身體十分敏感,房間裡極其輕的一縷風吹在依然有些滲血的傷口上,使身體也有了一陣輕輕的顫慄。
那個侍女手裡捧著藥站在旁邊。即使之前照顧過還昏迷著的葉覺非昏,清楚的知曉她身上的那些傷痕有多麼的觸目驚心,可是,再一次看到由於葉覺非今晚提著劍和西門吹雪對上而重新撕裂開、再度緩慢滲血的傷口,那個侍女依舊驚駭得避開眼睛,幾乎不敢看。
珠光寶氣閣裡特意找來的一個醫女看著葉覺非身上的數道傷痕,也不由得屏氣凝神。葉覺非背部的這些傷口其實已經癒合了些,不過,僅僅只是看著現在還在緩慢滲血的傷口邊緣處,卻依然能夠想象得到,葉覺非剛剛受傷的時候,那些傷痕怕是幾乎深可見骨……
那個醫女動作極其輕柔、小心翼翼的給葉覺非的背上和肩上一側的傷口全都上了藥,又重新包紮了起來,待到那幾道令人心生駭然的傷口全部被重新包紮好之後,醫女才極其小聲的囁嚅道:“恕我直言,姑娘身上的傷……之前傷口便已經很深了,傷口還沒有癒合的時候,今天傷口又有些裂開,反覆撕裂的傷口,怕是會留下疤痕了……”
那個侍女一下子急了,道:“珠光寶氣閣什麼名貴藥物沒有,姑娘身上的傷勢定然會無礙的!”
醫女微微低下頭,囁嚅著不肯說話了。
反倒是葉覺非淡淡的笑了笑,甚至還扭過頭來看了那個侍女一眼,一邊輕輕的將半褪的素色衣衫拉到肩上,然後背對著兩人輕輕的繫好衣襟,一邊輕描淡寫般的隨口說道:“傷口就算留疤,又不是在臉上,怕什麼?”
那個侍女急道:“就算是肩上和背上,女兒家的身體怎麼能——”
葉覺非輕柔卻意外堅決的打斷了那個侍女的話語,靜靜的望著他,平靜道:“不必為難大夫,我身上的傷勢我自己清楚,那些傷口太深,無論如何,都會留下痕跡的……有沒有今天把傷口重新撕裂的事情,都一樣。”
葉覺非沒有說的是,她的肩上那道傷口本是令狐傷的金蛇劍意第七重所造成的,傷口上本就帶了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