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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能幹,對自己和自己的兒子充滿愛心,一個長期缺乏母愛的家庭,確實需要有這麼個角色。牛鳳與她比較起來,除了舞臺上的光鮮,沒有一處可比。或許拋開兒子這個因素,他會選擇牛鳳,但在兒子這個沉重砝碼的重壓下,如果必須的話,似乎只有了唯一的選擇。當然,在文化、年齡、現實身份巨大的差異掣肘下,這唯一的選擇也是不存在的。
“老肇。”
“…”
“老肇,我喊你沒聽見嗎?”
“…”
“死右派,你裝聾是吧?”小姑娘輕盈地旋轉到他的面前,語調是惡狠狠的,但漫臉笑盈盈。她作勢要擰肇飛的耳朵,被肇飛側頭閃避開了。
“半夜三更跑這兒發什麼鬼感嘆?!”
小姑娘提著裙襬在他身前快速、優美地旋了一個弧圈。她已經有好些年沒有穿裙子了,但穿上壓箱底的寶貝後,她對自己的誘惑力依然信心十足。
“好看不?”說著話,還故意挺起飽滿的有兩團碩大半球的胸脯,檀口噴著香、笑嘻嘻地撩撥道:“你可不能有資產階級的腐朽思想啊!我問的可是裙子漂亮不漂亮。那可是我在箱底壓了好多年的寶貝!”……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啊!”肇飛背對她低低地吟誦了一句。
“酸,真酸!我肚子裡的酸水都要漫出來了。”
小姑娘仰著頭,將圓圓的銀盆臉貼近他的臉頰,大大的眼睛緊盯他平視前方水面的眸子,讓熱乎乎的鼻息全部噴灑到他古井不波的麵皮上。
“小呂,女孩子要懂得含蓄,這樣不好的。”肇飛再次側臉閃避。
“那牛鳳怎麼一點不含蓄?”
“你牛鳳阿姨怎麼就不含蓄了?”
“她要懂得含蓄就不會三天兩頭來糾纏你,就不會不要臉皮的讓你搬到她家裡去。以為我不知道啊,她讓藍藍跟你學習就沒安好心。不就是想創造接近你的機會嗎?”小姑娘理直氣壯。
“小呂啊,牛鳳阿姨是長輩,是藍藍的養母。她過來看我,既是由於藍藍,也是因為我和她曾經的師生之誼,你是不是想多了?”肇飛有些無奈的,苦笑著說。
“就是那回事兒!”
“小呂,你能不能冷靜些啊?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要學習的是他們吃苦耐勞的品質,艱苦樸素的作風,可不要僅僅學會了粗俗啊!”
“不准你叫小呂,要叫紅紅。我也要叫你老肇,你必須答應。”
小姑娘撅著嘴氣鼓鼓地,說完還伸出肉呼呼的一根指頭,朝肇飛的胸膛上點點。“老肇,老肇。你快答應?!”
“好,好,我答應了。”肇飛深深撥出一口氣。
“唉,老肇,我想起來件事兒”小姑娘轉移了話題:“上午你到底算答應了牛鳳,還是沒答應牛鳳啊?”
“……”
“我問你啊,那句君子……思不出其位矣,什麼意思啊?”
“人啊,不該考慮的,不該想的別胡思亂想!”
“到底什麼意思嗎?”
“就是這個意思!”
少男少女兩個手牽著手親暱地往大白河水庫方向行走,路過苦楝樹林邊緣時,少女的腳不小心在田埂子上崴了一下。
坐在田埂子上淚眼巴巴又飽含無限委屈,少女低吟著責怪少男是不長眼的擋道的小狗,還逼著他趕緊給自己揉揉受傷的腳腕好減輕罪責。少男老老實實跪下了一條腿,另一條腿半屈著,脫下少女的布鞋,雙手將少女的一隻玉。足,捧聖物似的斜放在膝上,用手指輕輕地揉捏著,用溫熱的掌心輕撫著。
“還疼嗎?”少男痛惜萬分。
“有點,再揉揉。”少女眉頭輕皺。
“還疼嗎?”少男緊張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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