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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小公主。”慕容暐適時上前,依次行禮。
因他以前一路送過他們回長安,故不算生疏。女孩們打了招呼,苻詵卻不似平日有禮,只若有似無的頷了下首,得到母親許可,回到前面繼續研究布粥去了。
兩人分賓主坐下,為免冷場,慕容暐搶先道:“我正巧經過此地,見人們都往這兒跑,是故進來瞧瞧。”
張夫人笑了:“其實也是杯水車薪。你看,我還不如阿詵明白。”
“夫人此話錯矣。也許人得了這口粥,今日死的,便拖到明日死了,而明日也許解圍,誰又知道呢?”
張夫人再笑,她知道這是安慰話,不過總屬動聽。
“夫人,”過一會兒,他開口,“如果長安真守不住了,夫人打算……怎麼辦呢?”
張夫人臉上笑意倏然全收,定定地盯住他,像要把他看透般。他終於轉開眼去,只聽她的聲音幽幽的跟來了:“君王意氣盡,賤妾豈聊生?”
撲——他聽到心裡那最後一點火星,搖搖墜墜的,再沒希望的,無可奈何的,熄滅了。
當初苻堅兵敗淝水,慕容德勸他與慕容垂一起起事,他看到張夫人與苻堅相失,便提出先送張夫人回長安。慕容德字字而言:“昔楚莊滅陳,納巫臣之諫而棄夏姬。此女惑亂人主,豈有戎事邇女器耶?秦之敗師當由於此。宜掩目而過,奈何將衛之也!”他不聽,慕容德再勸,最後沒奈何只好與慕容垂一道走了。
今日慕容泓特地派韓延來提醒他不要忘了慕容德的話,其中用意,他豈不明白?
嘴角慢慢浮起一朵笑,慢慢起身:“夫人,下官告退。”
張夫人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出去,驀然憶起那時兵敗走散,她帶著兒女在難民里正焦頭爛額無以為計之際,他也是這樣,略帶疲憊然而滿是笑意的一步一步走來,把他們拯救出那片惡夢般的苦海。他待她一向溫文爾雅舉止有禮,她卻對他莫名冷淡,也許,是她潛意識裡意識到……
“你,你是不是——?”才問出口,她便暗責自己著了魔失了體統。
慕容暐背影一頓,然而,他並沒有轉過身來,免去了她的尷尬,只道:“夫人不必介懷,景茂只是覺得夫人很像一位故人,所以才——夫人請放心,以後下官再也不會打擾夫人。”
他走了。
每次都是她先走,他看著;而終於這一次,是她看著,他先走。
張夫人垂眸,似乎放下心來,又似乎好像失去了什麼。
“丁零人造反失敗了?”鄴城裡,苻丕靜靜的站在一棵樹下,他身後是竇衝。
“沒錯,翟斌死了,闔府上下只一個翟遼逃出命來,半路上碰到翟真,哥兒倆召集了不少逃散的丁零部眾想投咱們,被慕容寶跟慕容隆在外城截住,給打跑了。”
當年的年輕將領,如今已近而立之年,不變的是依舊意氣風發。反觀他前面的苻丕,年紀比他小,卻因鄴城半年來的內外交困,兩鬢已染秋霜。
“如今他們行蹤何如?”
“現在尚不切實清楚,只知他們四處進攻慕容垂的糧道,成為鮮卑大患。”
“果若如此,那真是天助我也。”苻丕泛出一絲笑意,“他們來了,我反要分出我的糧食。而今,不費一兵一卒,他們就成了我的助力!慕容垂啊慕容垂,你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竇衝以手支頤:“翟遼我不敢保證,但只要翟真在一日,他必會想方設法為翟斌報仇。”
“哦?聽說翟斌無子,待他如親子。”
“唔,依我之見,翟斌事發之前將翟真遣開,與其說搬救兵,倒不如說暗示他快走。”
“有意思。那翟遼呢,這個侄子就不是侄子不成?”
“翟遼啊……也許翟遼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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