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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仰起頭,淚眼朦朧中對上他的眼眸,還來不及看清楚那裡面湧動的情緒他已經放手從她身上抽身退開,她在他轉身的下一刻沿著門板緩緩向下滑坐到了地上。
如今已是寒冬,她的衣服早已被他撕扯得凌亂不堪,屋裡的地板還是九年前的瓷磚地板,但她卻一點都不覺得冷,又或許是早就麻木了。
他已經背對著她走到窗邊,寂靜的空間裡打火機開蓋發出“叮”一聲響,顯得格外突兀。
橘黃燈光加上那一絲略顯飄忽的煙霧,讓他整個人顯得從未有過的落寞。
心裡早已是一片荒蕪,她抱著雙腿把自己縮成一團,看著他的背影默默流淚。
這個註定會和她羈絆一生的男人於她而言,是求不得、放不下的過去式。她愛他,卻不能說出口;想他,卻又只能一個人躲在暗夜裡獨自心痛;念他,卻從不敢面對關於過往的一切。
關於這裡的所有,在她的記憶裡都是美好的,美好到就算再狠心也難做到全然忘卻。
豆蔻年華里,是誰賴在書桌旁來回徘徊?是誰守在房門前搖鈴等待?又是誰躲在衣櫃裡偷偷窺探?
是她,是曾經那個最想念的季節。
和他重逢的這兩年,無數次又無數次,她都恨不得放下一切奔向他,但是不可以,拋開其他因素不說,光一點就足以把她的自信心打擊為零。
她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再沒有和芮七夕去爭搶他的資格,她早已經配不上他了。
是的,她最在意、最不能釋懷的的,其實是這個。
想到這裡,她從地上起身慢慢行至他身後,伸手環上他的腰,她把頭貼到他的背上。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可是我不能。”是的,她不能。
這些年她身上揹負的枷鎖幾乎都是他給的,如果不是他,她不會落得孤零零一個人;如果當年他選擇的是她而非芮七夕,她不會痛苦這麼多年。
她有多愛他便有多恨他,愛到不顧一切,飛蛾撲火,恨到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他將菸頭在窗臺上按滅扔出去,任由她抱著並不回頭,她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只能從抱著的微涼體溫裡感覺他的情緒。
“司念……”她哽咽的聲音滿是痛苦,“我愛你。”愛到可以為你生、為你死,卻是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再愛下去。
回應她的,是無休無止的沉寂,他依舊不肯回頭。
他的不予理會讓她心內悲涼無限,靜了一下,她開始向他訴說這些年從未對外人道過的疼痛。
“當年在那個倉庫的時候我一滴眼淚都沒掉過。”因為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淚的時候他說過,最煩愛哭的女孩子。
“雖然他們人很多,但卻只有一次,後來爸爸來了,把他們都趕走了……”
那些人用黑布蒙著她的眼睛,用繩子捆著她的手臂,她最寶貴的第一次,原本留給他的第一次,以最骯髒的方式被奪走,身體被撕裂的那一刻,她絕望到只能嘶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我明明是可以離開這個世界的,可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聽見了你的聲音,你說‘季節,如果你能考上B大我就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活了下來。”因為他說的“在一起”三個字。
那晚和他訣別後她只想著或許死了就解脫了,所以回家後趁季軍不注意把客廳的水果刀帶進了房間。
明明已經決心離去,可偏偏卻在最後那一刻聽見了他的聲音,於是她又重新有了求生的意識,憑著僅有的一點意念支撐到了季軍發現。
“爸爸去世我沒見到最後一面,哥哥審判那天我也沒有去,我對不起他們,更沒臉見他們。”所以她從原來的家裡搬了出來,所以就算後來考上了B大她也沒去,所以她這些年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