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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良突然覺得這樣的修辭很可笑,同時莫名其妙的湧起一股悲涼來,神情滯滯地接過來,——“謝謝媽媽。”便放下碗筷,往樓上走去。母親背後問:“今晚的音樂晚會,你看不看呢?”斌福笑道:“你糊塗,他最討厭看什麼晚會了。”母親趕緊笑道:“可不是,我老糊塗了,哈哈……一個人在家不怕嗎?”商軒良並不回答,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最討厭、糊塗……
他坐在書桌前,盯著堆積如山的練習發呆。周圍不斷傳來劈劈叭叭的煙火爆裂的聲音。他才恍然覺察到自己家的氣氛靜得跟墳墓一樣。平生第一次有種棲惶難安的感覺。
康水柔這時吃完飯,正趴在床上,聚精會神地研讀宋詞精選。母親上來敲門叫她去聽電話。她一接起來,就聽見水良秀咯咯的笑聲,“姓康的,新年快樂啊!”水柔馬上笑道:“新年快樂,姓水的!”良秀佯怒道:“還快樂呢?你這無情無義的傢伙。還得我打電話過去給你,才聽得到這句話。一點意思都沒有!”水柔跳起來道:“少來了,你不領情,我就掛了!”然後,笑吟吟的致歉,“對不起咯,一時大意嘛!大不了,明年我先打給你。去年好像就是我先打給你的呀!”良秀勉強饒赦,“暫時放過你,先這樣,我還要打電話給其她人呢!”並告訴她自己要去海南島旅行了。水柔放下電話,尋思道:“我也該打電話問候他們一下咯。嗯,歐陽崇家——免了吧!有時間當面奉告!其他人,恐怕佔線,先打給黃月凱吧!”於是撥通了號碼,結果聽說他還沒回家,納悶……
冽冽寒風裡,月凱拎著幾袋果蔬匆匆往家裡趕去。八點已過,路上一輛公交車也沒有。偶爾幾輛計程車靠上來,看見月凱瑟瑟顫抖的身子,瞅了瞅那張凍得通紅透莫的臉,便識趣的開走了。
走了幾里路,他覺得胳膊有些酸了,於是換隻手,將另一隻被寒風吹得皸裂的手入進口袋裡暖和一下。
“吱呀”月凱用身體碰開了木門,整個房間一片漆黑,只見電視螢幕發出的很微弱的熒光。爺爺和奶奶彷彿蜷在一處,眯著眼睛正盯著十二寸的黑白電視看著。他們怕電視聲音開大了耗費電,因此房子裡除了電視機瑣瑣屑屑的熱鬧聲音外,一點生氣也沒有。月凱拉亮了電燈,奶奶回頭覷眼看了一會,才說道:“月凱啊,你回來了!”爺爺聽了,頓了一柺棍,“這麼晚才回來,我都快餓死了。”月凱鼻子一酸,忍淚道:“奶奶,生火吧,煮飯了!”
為了能夠多賺些工錢,作為新學期的學雜開銷費用,一放假,月凱便到餐館裡去打臨時工。今天是年三十,餐館的年夜飯生意異常的火爆,直到現在才忙活完畢。
下班時,農貿市場早就歇業了。他只好去超市買些果、蔬、肉、蛋回去。餐館老闆將客人吃剩下的一些珍貴菜餚分給眾員工。當大家紛擁爭搶時,月凱卻無動於衷。因為他不能容忍自己和爺爺、奶奶年夜飯就吃這些平時拿來餵豬的“美食”!
一片昏黃的燈光從視窗洩了出去,疲軟的躺在闃寂的樓下空地上。風颳著樹枝“嗚嗚”的悽悲的號著。遠處,煙火絢爛的綻放著。這幢古老的小屋子,彷彿浩瀚海洋裡的一葉偏舟,在風雨中搖曳起伏。又似乎是這熱鬧都市的旁觀者,冷靜而蒼涼的蜷縮在角落裡怯怯地看著……
風語原指望讓歐陽崇到二中去唸書,可以減輕他在原學校的壓力,取得事半功倍的效用。可是經過一個學期的試用,發現非但沒有起色,反有轉衰的跡象——有壓力才有動力!於是,新學期便把他放到一中去寄讀。
照例,第一天父親領著歐陽崇到校長處託告。又是一翻殷勤應酬。之後,歐陽崇被分到了“天才班”的隔壁——二班。風語本來不大滿意,轉念一想,先讓他適應適應,過段時間再說。因為離家近了,大可不必寄宿,依舊每日派頭專車接送。歐陽崇老大的彆扭,抗議:“步行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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