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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斌福到其機關大樓參觀,並著人安排一切事宜,循例又是一翻吃喝。
近十二點了,商斌福一家才回到賓館。母親問兒子:“還適應這裡嗎?”兒子道:“你指那些貪官汙吏嗎?我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孤陋寡聞!”他本來想說唯有一個歐陽風語是有點風骨的,但轉念想到這於已何干,說也無益,便嚥住了。父親商斌福有些迷迷糊糊,嘟囔道:“你可別說啊,你爹我也是貪官啊!不過,那些人的素質確實夠差的,還得我自個兒透露我兒子的光榮事蹟。這些人大概是十年看一次……不對,十年都不看報紙。”
鑑於應酬之事,斌福特許兒子看書到凌晨一點就可以去睡了,但明天六點準時起床晨讀。
商斌福曾慕名登門造訪過一位號稱“當世大儒”的學者,十分忻羨其書房的高雅韻致。回到家裡,便依樣畫葫蘆擺設開來。四面牆壁滿滿掛幾幅蒼茫渾樸的松柏水墨畫。非得名品,只要“神”似就行。這基於兩點考慮,其一,經費問題。現在一幅所謂的名人真跡,動輒成百上千萬,傾家蕩產也糊不了一面牆;其二,超凡脫俗的人是不屑於此的。汲汲於名利也不是大儒本色。書桌則是用厚重大方的紅木製成,同時配一把靠背雕著盤龍的紅大椅,氣派甚是莊嚴。但軒良覺得盡是松柏,太過單調沉悶,叫人換了,掛了《八百里秦川圖》等氣勢雄壯的山水風景。又嫌“寧靜”、“淡泊”等字眼虛無、軟弱,遂換了商甫的的名句“才源倒流三江水,筆陣獨掃千人軍”。父親不但不怪他冒犯,反贊他豪壯!
然而,商軒良對商甫的生平卻頗有微詞,“真有如此才負,就該位極人臣,怎麼落魄得客死孤舟。看來,不過是一介逞口舌之利的寒儒罷了!”
後來,書房幾經改良,最終形成現在的風格。東牆用來貼獎狀,西牆用來掛獎章,南牆弄一個架子,一半放書,一半陣列獎盃。紅木桌和盤龍椅及商甫的詩保留了下來。軍訓結束後,軒良才到學校去報到。仗著那許多的獎狀、獎盃,學校自然將他奉若瑰寶。當天特地為他準備了歡迎儀式。
汽車剛一開到學校大門口,便鑼鼓喧天,綵帶翩躚,幾個青春少女穿著整潔的校服,分列兩排,擎著鮮花,夾道歡迎。商斌福走在最前面,衝著人群不斷點頭致禮,軒良跟在後面,繃著臉,腰桿子挺得筆直,目不斜視。
校方領導人就站在歡迎隊伍的終點。還隔著丈餘距離,校長領著眾人就迎了上來。商斌福大老遠的就伸出手來,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不住地搖著,校長咬緊牙關,臉上憋出一個微笑,心裡痛苦道:“你難道要卸我的胳膊嗎?”彼此客套幾句,斌福推軒良上前拜見師長,於是眾人又“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諂媚迎逢一通。商軒良不耐煩應付了幾個謙遜的表情。大家又簇擁著商父子往禮堂走去。
早兩個小時,全校師生便被通知集中到此。大凡這樣的集會只要一超過十分鐘,臺下的人就開始不安分了。此時,三五一夥,說說笑笑;二四一群,擾擾攘攘。更有甚者,零食都帶進來了,於是一邊聊天,一邊吃東西,好不愜懷,好不熱鬧。教導主任眼睛裡直冒火:整個一個菜市場嘛!眼見校長等人即將進來了,情急之中,聲嘶力竭的在話筒前命令道:“安靜!”大家被這滾雷一般的聲音一震,心裡驚疑,果然暫時安靜了下來。有些個坐在音箱下的學生,給震得眼迸金花,耳朵裡嗡嗡響成一團,意志堅強的挺住了,*起方言大罵:“王八蛋!”
校長攜商父子坐定後,端起話筒,先例行公事的咳兩聲,然後說一大堆自以為或者真知灼見,或者用心良苦的廢話。末了,才引出一句正題:“請大家熱烈鼓掌歡迎世紀神童——商軒良!”臺下的聽眾,熱烈的撇嘴,翻白眼,有氣無力的鼓掌。商軒良不為所動,依舊肅穆著一張臉,僵硬的起立,微微躬了躬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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