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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調平緩彷彿只是在討論日常瑣碎小事。“在那之後我被關了整整兩天,滴水未進。赤司家一分贖金未付,直到警方強制突襲時我才獲救,但代價是——”
“我知道了。”燻理讓他打住,不願再聽他回顧悲慘的過去。
曾經觸目驚心的疤痕到現在僅變成淡淡的痕跡,但足以想象一個八歲的孩子被砍一刀後承受著多大的痛苦,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打擊可以完全將他變成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只因為是大家族的獨子,在過上富裕的物質生活的同時所承受的精神壓力也是無可比擬。外人羨慕嫉恨他能夠享受人生奢華,但事實並非如此。
赤司七海會滿意嗎?她教出了比歷代還強大不可摧的繼承人,作為代價,她也摧毀了一個孩子的童年。
就在那一天——八歲的他本以為自己快死了。
“我不埋怨她,事實上,我還要感謝她。”他眼角眉梢流露出幾分嘲諷,眸中反射著冷銳的光。
“嗯……你們家的關係讓我想起一句話,‘All parents damage their children。 Some parents smudge; others crack; a few shatter childhoods pletely into jagged little pieces; beyond repair。’(《The Five People You Meet in Heaven》)”
“很精闢的一句話。”
燻理啼笑皆非,“小徵比你幸福很多。我很慶幸自己是位仁慈寬容的母親。”
“你最該慶幸的是我母親沒有插手小徵的教育。”
她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雅史垂下那隻輕按毛巾的手,讓它就這樣搭在潮溼的頭髮上。
“你找我不會只是來聽故事的吧?”
她一拍腦袋,差點忘了自己找他的初衷。
“感謝提醒。我原本是想問問那位大島的事兒……但被你這麼一攪和,完全提不起興致了。”
對方俊逸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這是公司機密。”
“嗯,嗯。我也不指望從你這得到什麼資訊,反正事情也過去了。”燻理僵硬地轉移了話題,“那麼,在聽說小徵被挾持之後,你害怕嗎?”
恐怕雅史的字典裡從未出現過「害怕」一類的詞。
他靜默了一會兒,似乎正在腦中組織合適的語言回答這個棘手的問題。
“這件事在我意料之中。”
“欸!?”
“早在小徵說出「大島」這個姓氏後我就有預感。”他沉聲道,“在那之後我以有所安排。我讓寶井整理了有關大島盜竊內部情報的證據,他愚蠢的家人被他的謊言矇騙,也不知道現在會懷著怎樣的心情看待他。”
“……”
燻理決定收回先前施捨於赤司大魔王的同情,這簡直就是浪費。
“怎麼,你對我有何不滿?”
“沒、沒有。”她慌張地撇過頭,“我只是無法理解大島出賣公司的理由。”
“唔,犯下錯誤的是他,但在居心不測的同僚煽動下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既然如此——”
“抵不住誘惑的人不配擁有這個職位。更何況他是因炒股失敗才出此下策,想借由洩露機密撈一筆。”
雅史在複雜的職場政治上的造詣是燻理再學個幾十年也無法追上的。燻理暗自嘆氣,覺得自己再也沒必要糾結這個問題。
“好吧,我沒問題了。”她終於舉手投降,“你睡吧。”
背後傳來低低的笑聲,她嚴重懷疑雅史正在嘲笑過於單純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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