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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廁所裡大吼一聲,“乾媽,我有了!”
我沉住氣,腦袋勾勒出當時家裡的情景,我真想把馮佳怡這個禍害嘴巴給撕了,人家發小兒有難同當,她倒是好,總是把難丟給我,自己沒事兒人的嬉皮笑臉。
我媽對我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怒吼,“人家裴一鳴都能找個女大款,你怎麼到現在還一個人苦哈哈的單著啊,是不是心裡還想著他啊?”
我沉著冷靜的回應,“馮佳怡添油加醋誤導你了,媽,你說你女兒像吃回頭草的人嗎?”
“你吃不吃回頭草我不知道,要是他吃回頭草,你應他嗎?”
我心裡一陣火苗往上竄,“馮佳怡是不是說他盯著我看了,眼神特不甘心。”
我媽哼了一聲,“你就承認吧!”
我奪門而出,我媽怒氣沖天,“我還真就不伺候你們爺兒倆了,沒一個省油的燈!”
當時我還不知道我媽這麼大的怨氣從何而來,後來我知曉時,覺得我遠遠不瞭解我爸媽,更覺得對不起我媽。
我從家出來怒不可遏,原本該跟我堅定不移的站在同一個戰壕的人卻跑到敵人的陣營裡去了,而且還讓敵人對我大刑伺候,我撥通馮佳怡的電話,手氣的直髮抖,“馮佳怡,你沒事跑我家跟我媽胡說八道什麼呀?”
馮佳怡的聲音竟然帶著濃濃的鼻音,“小蠻……”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你想大罵一個人而那個人竟然在你面前可憐的痛哭流涕,讓你的怒火無處可洩,“小蠻,孫揚知道我懷孕了竟然一點都不高興,他問我有沒有其他辦法,他的意思不就是打胎嗎?這兩天還瞞著我在使勁抽菸喝酒,回來滿身臭氣!”
我胸口憋悶的疼,馮佳怡的哭聲聽著像雨點砸在手機上,“他怎麼會這樣?我覺得我真的看錯了人。”
“你在哪兒?”
“我在醫院。”
我心中一驚,忍不住一陣破口大罵,“你丫幹嘛呢,你到底是缺心眼兒還是傻X啊,他的話是聖旨嗎,孩子投胎到你肚子裡真是倒黴,馮佳怡你他媽敢亂來試試看。”
“嗚嗚……”
馮佳怡的哭聲更加慘烈了。
“原地等著,我這就給孫揚這孫子打電話。”
“嗚嗚……”
馮佳怡這廝除了哭連話都不會說了。
我仰天長嘯,身邊一幫不省心的人,還讓我早點把自己嫁出去,你們倒是給我做個好榜樣啊。自己跳進墳墓苦不堪言也要拉我去死,當我沒腦子跟他們一樣喜歡玩壯烈這一套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話
馮佳怡蔫兒了吧唧的坐在婦產科走廊的長椅上,臉上還有淚痕,鼻子紅的像是酗酒的酒鬼,我對她的怒氣早就自我消化了,見到她這頹樣兒我心疼還來不及,我覺得我就是一犯賤的命。誰讓她侵佔了我關於兒時友誼的所有記憶呢,我們倆小時候經常會在衚衕裡幹壞事,放個香蕉皮擱個鐵釘是常有的事兒,大院兒裡大爺大媽都會說,“這倆小崽子遲早有天要被收拾咯!”
我想大爺大媽真是有先見之明,我們灰頭土臉最痛的,無非就是被倆男人收拾了,我有生以來受過最大的一次罪就是裴一鳴把我甩了我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還好我頑強的活了下來,而且活得倍兒精神。可是馮佳怡就慘了,大學一畢業,就當了畢婚族,人生中只有孫揚這麼一個男人,眼巴巴兒的掏心窩子的對人家,懷了人家的種,人家還不領這個情,這是要鬧人命的大事兒!
我剛來時,給孫揚打了電話,可是人關機,我沒轍打他家座機,還是沒人接。始作俑者當了逃兵,我能怎麼樣,這爛攤子只有我來接,我攙起馮佳怡,“別傷心了,大不了生下來我們倆來養。”
馮佳怡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