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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院子,銅鏡前,大丫鬟正給周氏卸頭,貴重的釵飾逐一小心的放進匣子,撲散了頭髮,象牙梳子在她還算濃密烏黑的頭髮上穿插,突然丫鬟的手一滯,周氏從銅鏡裡看到那丫鬟頗為緊張的神色,“怎麼了?”她似不經意的問,語氣還很溫和。
大丫鬟想起半年前那個梳頭的丫鬟發現了大夫人頭上的白髮,不知道說了什麼觸怒了大夫人,不久後就被莫名其妙的送了出去,再無所蹤,這樣的結果總能讓她心寒膽顫。
周氏抬手捋過自己的髮梢,漫不經心的低頭看著,“玲兒,怎麼不說話?嗵”
“啊?回夫人,奴才手拙,剛才手上用力怕是弄痛了夫人,請夫人責罰。”喚作玲兒的丫鬟說著俯身要跪。
周氏笑的愈發溫和,“你這孩子怎麼說著說著就跪下了,起來,我覺著你梳的挺好,只要用心,本夫人只會賞不會罰。”
玲兒掩住臉上的不信任,嘴裡卻道:“夫人慈悲,謝夫人體諒。”
待玲兒為她梳完發,扶著她上塌準備就寢之時,孫婆子走了進來,只見孫婆子在周氏耳邊低語了幾句,周氏的臉剎那間沉了下來,主僕兩人同樣陰翳的臉襯著明暗搖曳的燭火,直把玲兒嚇的全身發怵,她哆嗦的立在一旁,頭愈發的低矮下去,生怕主子一個不高興便拿她出氣。
周氏沉默了半晌,像是要確定什麼似的復問,“你確定他當時是這麼說的?”
孫婆子謹慎道:“當時奴才並未在意,這兩日那邊只對酸的對口,光是酸醋魚就端上桌兩回,那個味道夫人是清楚的,若不是想吃這口誰能接連不迭的吃?這奴才才回想起來,當日那位說帶了‘酸甜口的吃食’,奴才仔細回想過,絕對錯不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合起夥來的誑我?其實那丫頭這胎懷的是男孩兒?”周氏的眼中盛滿怒火,墨綠的帕子被她揪成了一團,恨意彷彿咬碎槽牙都無法停歇。
孫婆子瞅了眼立在一旁的玲兒,周氏好像這才發現屋裡還有個外人,突然拿過一個茶杯就砸了過去,正砸到丫鬟的額頭上,砰的一下就砸起一塊紅腫,玲兒毫不遲疑的伏身跪首,口裡嚶嚶念著,“夫人饒命,夫人消消氣,都是奴才的錯,夫人身子金貴,千萬別和奴才動氣,要打要罰夫人只管吩咐!”
周氏氣的柳眉倒立,惡狠狠的盯著丫鬟俯首的頭顱,那一頭烏黑的頭髮正是刺眼的疼痛,她捋過自己的髮梢,指著丫鬟陰沉道:“一個梳頭的丫鬟也想著法的誑我,看你那一頭的黑髮本夫人就一肚子火氣,是不是暗裡嘲笑本夫人老了,白髮叢生了?本夫人告訴你個小賤人,就算是我老了我還是陸家大夫人,沒有我就沒有你們!一個個穿的人模狗樣的卻不知感恩,果然是養不熟的狼崽子!”周氏似氣壞了,渾身發抖,手上的帕子不住的打顫,對孫婆子道:“把她頭髮給我剪下來,一根不許留,我讓她犯賤!”
“是。”孫婆子一張老臉無一絲波瀾,好像這樣的事再尋常不過,她拿著剪子一步步靠近,玲兒終於忍不住驚恐的喊叫,“啊!救……!”突然眼前一黑,被人砸暈了過去。
看著暈倒在地的丫鬟,周氏猶自不能消氣,咬牙切齒的對孫婆子道:“沒想到一個吃不上飽飯的還敢來裝大爺,那個陸白最近都在做什麼?阮氏在做什麼?”
孫婆子上前,即便屋子裡已經沒了旁人她也習慣性的壓低聲音說話,“前些日子那位出門辦事他就一隻沒敢和帛添香照面,想必也是怕了夫人,阮氏更是日夜的唸經,什麼人都不曾見,也不曾出院子。”
周氏聽著,起伏劇烈的胸口漸漸平靜,好一會兒才抬眼,與孫婆子無聲對視,隨即兩人都是一怔,孫婆子才想說什麼,周氏已然憤怒開口,“這幫子小兔寨子,誑我老眼昏花嗎?可惜了,我還沒老呢,自看的雪亮!”
孫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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