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勵。探春見賈環未得傳喚,不免有些怏怏。黛玉在一旁開解:“賈琮也不曾來。”
那怎麼一樣?賈琮乃賈赦之子,與元春可不是同一個父親!只是這時候卻不便分說,只得胡亂點頭,仍是在心裡暗暗嘆息一回。看來,除了科舉出身,賈環要想在賈府出頭真難了。
元春興致甚好,帶著眾人遊了一遍園,又挑幾處好景緻出題,讓眾女各作一首呈上。唯有賈寶玉,獨做四首。
探春心裡忙著換算銀子,哪裡有這心思吟詩作詞!隨意塗鴉了一首,自己看著也有些稱頌的嫌疑,但勝在四平八穩,堪可交差。
林黛玉忽然扯了扯她的袖子:“三妹妹,我瞧寶玉才得了兩首,你才思敏捷,咱們各自替他作一首罷?”
探春自己那首都是匆匆交差,哪裡有這閒心?只是看賈寶玉急得抓耳撓腮,又有黛玉開口,只得勉強振作精神,倒比自己那首還要用心。再看黛玉,她也已是得了一首五律,一同揉成了紙團擲給賈寶玉。
元春當日未入宮時,賈寶玉年幼,兩人同隨賈母,不刻稍離。便是開蒙的三五本書,也是元春手引口傳而教,是以見了賈寶玉呈上的詩,格外歡喜:“果然有進益了,想來在家裡也不曾荒廢了學業。杏簾和怡紅兩首,尤在諸首之上。”
探春大汗,這兩首可不正是她和黛玉捉刀的麼?回頭看去,黛玉嘴解微翹,雖是低著頭,得意之情頓現。
“三妹妹,你把這幾首詩抄錄了送與父親看。”元春忽然發話,把神遊太虛的探春驚醒了過來,急忙答應了一聲,暗自慶幸自己到這個時代來以後苦練的那手書法,還是很拿得出手的。
於是,她隨了元春到裡間,自有宮女侍候了筆墨。
她把眾姐妹作的詩都譽錄在彩箋上,統共得了十數首。正要收筆,卻聽元春的聲音幽幽地響起:“三妹有意備選公主、郡主入學的陪侍麼?”
探春驟然得聞,手不由得微微一顫,墨汁便落下好大的一團。抬起頭,看向坐於身側的元春,寶相威嚴,眉間的金鈿在斜照的陽光下燦燦生輝。雖是濃妝豔抹,看著貴氣非凡,可是明眸蒙塵,仔細看,還是能看出疲憊和厭倦來。
想也不想,探春就直接搖頭。雖說是陪侍,其實誰不知道最終打的主意,是指望著皇帝看上,收入**呢?這個結局,她可不願意接受。哪怕到頭來真遠嫁了,也比這個結局要好。
正了正容,她凝視著元春:“大姐,咱們家出了一個皇妃——還不夠麼?”
元春掩飾地笑了笑:“你當我在宮裡的日子好過麼?若有個姐妹在宮裡互相幫襯著,自然更好。周淑妃的幼妹已經報上了名,準備入選。母親的意思,若是三妹願意,我可代為安排。”
“不願意。”探春飛快地回答,唯恐遲了一句便成定局,再無轉寰的餘地。原來王夫人打的是這個主意,難怪這些日子待她格外親熱,敢情是拿她當棋子用來著!
“其實……”元春還待勸說,探春卻打斷了她的話。
“無情最是帝王家,我還想做個有情有義的人呢!啊,我並非說大姐無情,只是祖母年歲已大,我還想承歡膝下。這回大姐省親,她老人家一連幾天都在說大姐的舊事,有些童年趣事想必大姐也不會再記得,可她老人家說來卻仍是津津有味。想來,當年祖母也捨不得大姐入宮的。”
“你說的是。”元春笑得有些勉強,“既如此,我便回了母親。家裡有人在那見不得人的地方,已經足夠,還能再饒上一個麼?母親那裡,我自會分說一番。”
探春這才放心,換了張宣紙,重新抄錄。
元春著太監拿至簾外,給賈政等人看了。當著元春的面,眾人自然贊得花團錦簇,直誇得如李白再世,杜甫重顯。以探春兩世為人的臉皮厚度,都忍不住有點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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