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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阮子彥雖已死有些年頭,但當日與他同朝為官的人一提起他就是滿腹慨嘆;那樣的一個光風霽月的男子,心懷家國天下,溫潤如玉,就連來朝拜的使臣都稱讚不已,卻英年早逝。若是今時今日那人還在,恐怕這朝中已無他的位子。想到這裡,右相面色愈加難看,捏緊手中的茶杯,陰沉沉的說道:“若是當年之事走露半點風聲,你就不用再來見我了,直接回到我當日遇見你的地方。”
這李席蘊當年本是一個小小的教習,因覺得自己懷才不遇,日日長吁短嘆,教書也不是十分用心。鎮上的人自是看不過,衣食供給方面就不似以前那樣恭敬,還日日有惡霸前來騷擾。若不是那時右相恰好路過,他就要被那些惡霸給打死。這時雖沒說要他的命,但他若是從這繁華堆裡重回那小鎮,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挨打受罵,對他而言,豈不比死了還難受?
李席蘊仰著一張養得白白淨淨的臉,討好笑道:“我辦事,右相還不放心,不夠穩妥的,都送到閻王那了;穩妥的,一家老小的賣身契全都在王爺手裡,還敢不聽話?”
“這樣倒好,這些日子你派人盯緊點小姐,別讓她再給我弄出什麼妖蛾子。”
右相吩咐完畢也懶得再看他那賠小心的樣子,抬腳走出書房前去找新納的小妾,美人素芊芊,在溫柔鄉里舒緩他的心情。
待到第二日,右相在素芊芊的服侍下穿戴好,在家中硬坐了大半個時辰,才起身前往掬醉樓。
掬醉樓素有一菜千金之說,雖是誇張了點,但江南酒家此處最貴最有格調總是錯不了的。
由小二領著去到二樓雅間“相留醉”,一眉清目秀的侍童伸手替他推開虛掩的門,拂開簾子,就看見端坐在裡面的人。
阮非白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自酌自飲,桌上擺的菜不不是很多,但樣樣精品,均是掬醉樓每日限供千金難買的菜。
王道穆站在桌旁微微一笑,正待開口,卻聽著阮非白語氣歡快地說道:“可算是來了,倒是讓非白久等。”說著就將他面前的酒杯注滿,淺笑道,“大人不自罰幾杯,可是說不過去。”
他語氣熟稔,倒讓王道穆有幾分錯愕,“本相倒是沒料到阮大人居然會來的這般早。這時節,阮大人難道不該在宮裡多陪陪皇上,或是與至交好友痛飲幾杯,為前行做準備?”
“右相說哪裡話,皇帝年幼,性格又莽撞,指點一兩回就罷了,哪能天天伺候跟前,為他收拾爛攤子?”他說這話時,眼裡有一閃而過的厭惡,雖是很快,還是被王道穆看見。
“哦,本相倒是不知,阮大人竟會做此想,這話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怕是又要生是非了。”
阮非白輕輕笑出聲,起身為他再倒一杯酒,挑眉不以為然的說道:“右相這話,到令人費解。你我心知肚明,皇上是不會聽信那些讒言的,又何必這樣說呢?”
他言語間自信滿滿,明明是別人向皇上反映他表裡不一,在他的口裡竟然就是嫉恨他向皇上進讒言。王道穆暗恨在心卻也無法,因為他並沒有說錯,此刻無論誰去說,小皇帝都不會信上半分。
“非白即日就要動身,不知怎的,這心裡總是有幾分不安,這才來叨擾右相大人,約您前來一敘了。”
“不知阮大人有何不安?”
阮非白皺眉嘆道:“非白自幼生在江南,長在江南,從未走出半步,那北戎是何等情形,更是從未聽聞。郝連老將軍怕也是很不喜我,到時有些個損傷什麼的,我可不是虧大了。所以,還請右相指點一二。”
“北戎不過是些有勇無謀的莽夫,又怎能入阮大人的眼?阮大人這不是說笑嗎?且郝連將軍向來體恤下屬,定會保你安然無恙的。”
阮非白見他說的滴水不漏,臉上笑意更深,那郝連將軍確實是體恤下屬,但他體恤的是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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