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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得上地方官員。
而雙方的矛盾也就在這裡,地方的主政官員,有許多都是前途似錦,雖說現下品級不高,可是未來一旦入朝,前程不可限量,自然體會不到上山打老虎那《臨江仙》的意境。
可是南京官員不同,南京的大多數官員原本都曾經歷過輝煌,可是在殘酷的鬥爭之中黯然地被髮配至了南京,表面上似乎品級未變,可是待遇卻是千差萬別,落地鳳凰不如雞,人世的世態炎涼、酸甜苦辣,那從高處跌落下來的絕望早已令他們改變了心境,因此看到上山打老虎的詩詞才頓時生出知己之感。
這是一種精神上的共鳴,雖只是一首詩詞,卻是囊括了他們一生的榮耀,也囊括了他們一生的苦痛。
現在一個右宣佈政使居然傳出話來狠狠敲打這詩詞作者,這些南京六部的老油條居然也不閒著,反正他們已經仕途無望,可是品級還在,面子還是有的,也不擔心說錯了什麼或又做錯了什麼,直接殺氣騰騰地來興師問罪。
先是布政使,接著是南京六部的大人物,短兵交接之後,頓時引發了別人更多的興趣,熱鬧非常。
甚至聽說在提刑司衙門裡,幾個堂官為了爭出高下,竟差點在公堂上打了起來。
而處在這風暴之中的徐謙在宿醉後起來,卻是發現自己身陷小黑屋裡,先是一驚,隨即回憶起了自己的荒唐事,也只能苦笑以對。
好在他是絕頂聰明之人,知道這是謝家的府邸,雖然言語有些衝撞,可是謝家畢竟還要顧忌名聲,自己是童生,若是府試不出意外,那便是府學生員,已經不是那種隨意可以拉去偏僻角落想打就打、想殺就殺的人了。
因此他很快便鎮定下來,將這姓謝的罵了一千幾百遍,卻是死鴨子嘴硬,絕不肯輕易屈服求饒,期間有幾次來了個管事,徐謙也是冷漠以對。
“你是徐謙?我家老爺說了,你年紀輕輕,竟是這般狂妄,這一次給你點苦頭,讓你知曉一些厲害。”
徐謙道:“我是童生,你家老爺是何人,竟敢動用私刑?莫說是致仕的學士,便是你家老爺依舊在朝,也未免太大膽了。”
這管事對徐謙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好端端的遇到這麼個狂徒,口氣真是不小。
其實徐謙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不管怎麼說,謝家也是私自關押,他畢竟是有功名的人,現在是童生,甚至很快便是生員,到時倒要看看,這謝家怎麼下得了臺。
一晃過了三天。
三天之後,正是府學放榜的日子。
徐謙依舊在柴房裡,不過此時,整個府學門口卻已是人聲鼎沸了,當有差役將榜文張貼出來,無數人激動地看向文榜,一張不起眼的紅紙竟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榜文中的每一個名字都意味著一個人的人生改變,有尋到自己的名字的便忍不住欣喜若狂,顧不得什麼讀書人的斯文體面,忍不住大聲歡呼:“中了,中了……哈哈……”
也有人捶胸跌足,滿是悲慼,大叫不公者有之,痛心疾首者也有之,更多的則是那些心灰意冷之人,考了一次又一次,永遠都沒有盡頭,可是這紅榜似乎天生與自己無緣。
此時有人發出驚呼,道:“那姓徐的狂生,這一次竟又是府試第一,連中小二元,此人真夠運氣,難道這一次連學正大人也買通了?”
有了人提醒,大家這才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榜首的位置上,徐謙的名字赫然在列,格外的刺眼,讓人又嫉又恨。
第五十二章:不畏強暴徐生員
數百考生,考中的也不過寥寥數十人,可是榜首位置卻是大出所有人的預料之外,竟是那個據說買通了縣令,在縣考作弊的徐謙。
原本大家就曾聽說過許多議論,這徐謙不過是賤役之子,也只是剛剛才有考試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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