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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裡聽不到聲音,感覺不到時光的流動,他就那麼怔怔地看著那人,光線有些猛了,他努力眯著眼睛企圖看清男人的容貌。
他感覺那人向他走來,陽光亮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只聽到他的聲音如同從遠古飄來的,他叫他:“父親……”
他張張嘴,又叫不出來。畫面又暗掉,黑暗中他聽到有一群人言辭犀利地同他爭辯著什麼。
他依稀聽到那些人中有一個人的聲音有些相熟,好像在上一個夢境中聽到過——神祀官?
她說,陛下,我們容不得心術不正、殘忍歹毒之輩。
他說,你怎麼就能認定?你怎麼就能不相信他?
神祀官表情猙獰的如同魔鬼,他很想撲上去扯扯她的臉皮看看,是不是什麼魔鬼化了妝來騙人。
人聲嘈雜,他聽不清也不願聽,他只覺得心頭壓抑著,憋得他快透不過氣來。他們都在逼他,迫不及待地逼他,恨不得逼得他發瘋。他忍不住抬起臉看著這些人的額頭,生怕那裡長出了角,他錯過了。
有瞬間他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
人言可畏?千夫所指,無病而死?他原以為是很可笑的事情,他以為多年的訓練能讓他不畏人言。可此時此刻他發覺錯了。外人的指罵,你或許不在乎,最親最近的人呢?
重重的石頭壓在他身上,彷彿又千斤重,折磨的他幾欲死去。
夢境中的情緒感染了林雷,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眼角有淚,但他卻是被魘住了,掙脫不了夢境。
畫面依舊是灰黑色調的,只是他看清了一些景,他看到作為背景的天邊殘陽如血。
昏黃模糊的畫面裡,他展開著紫金色的肉翼翅膀朝著他飛來,他垂著的頭顱終於抬了起來直視著那人前來。忽然間他好像受到了蠱惑一把,身體自己動了起來,他知道只要他想停下,他能夠阻止,可是他卻沒有動,眼睜睜地看著利劍刺入了那人的身體裡。
黃昏殘陽裡,他聽到一聲慘烈的龍嘯。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那麼的決絕冷酷,他說:“伊撒希爾,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極天的人,你的生死與極天無關!至此你將為盤龍,永遠受到龍族的驅逐!”
那一劍他刺在他的心口上,護心鱗片生生剝落,他在天空中拗動,發出痛苦的龍嘯。
他看到自己銀色的戰鎧上映染開鮮紅的血液。
畫面再次暗淡,他又聽到還是原來那幫人,神祀官帶頭,言辭犀利地又放出一段惡言。
畫面模糊不清,他卻知道自己坐在大殿之上,雄壯氣概的大殿上,聽不到半點外頭的聲音,他卻知道外面殺聲震天。被他生生趕出去的人,差點死在他劍下的人帶著色龍攻上了極天。
他知道他們沒有勝算,即便他們各個驍勇善戰,以一擋二,那有如何?他們終究將敗在極天之下。只要他一聲令下,他們連第一座城池科斯威都攻不進來。
然而他錯了,極天的老龍和享受慣了安逸的幼龍們也有著如他一樣的想法。
他安坐在大殿上,終於憶起了男人的話,他說你們經不起殺戮,如同你們身上腐蝕了的鐵衣戰鎧。
他也憶起深淵有一泓泉,叫做斬魂泉。斬魂分魂徒留空殼,斷情絕愛,冷血無情。
畫面又幽幽亮了起來,他看到從銀髮的男人身體裡分離出了另一個人,他們神態表情,儀容舉止一般無二,就像雙生的兄弟一樣。
忽然其中一個人全身上下發出了淡藍色的火焰光芒,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藍光中他化為銀龍在半空中旋了一圈,最終化為嫋嫋煙霧。
而另一個人持杖一跺,封印的魔陣追隨著煙霧而去。
他終於看出了銀髮的男人的不同,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表情,彷彿是一座冷酷無情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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