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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怎麼說也是個相府長子,怎麼會騎馬呢?”
喝了幾杯方世鴻,一張小白臉也變得臉紅脖子粗了,他站起身來,咧嘴笑道:“說出來不怕賢弟笑話,我雖出身讀書世家,卻嚮往著縱馬馳騁疆場廝殺的場面,可惜生不逢時,我若是生在漢唐之時,必然仿效班超投筆從戎,可惜國朝以文抑武,與宋時實無二致,太祖成祖之時,武人尚有可為,可惜如今,武人經過百年壓制,已經淪落為粗鄙無術的代名詞,再加上原本太祖所定的衛所糜爛,已經再無養兵練兵之能,國家不得不訓練戰兵,可惜從嘉靖抗倭之時,至今練兵不過五十年,戰兵的戰力也已經越來越小,文官剋扣軍餉,兵將吃空餉成了慣例,只知道逢迎上官,自身武力卻越來越低下,如此下去,兩宋之禍不遠矣!”
方世鴻話裡很多對朝廷不滿之處,不過此時讀書人就是喜歡諷刺朝政,那些言官更是聞風奏事,無所忌憚,所以這裡的老闆也沒有像茶館那樣,讓他們勿談國事。
朱由校說道:“老方說的對啊,這國家就像是一個大家庭,軍隊就是我們的家裡的壯丁,跟人家打架全靠這些人,要是家裡窮吃不飽飯,但是人家打到家門裡了,還得操起拳頭跟人去打,但是平常家裡人都對這些人不好,弄得這些人離心離德,誰還會幫你打架,要是有強盜過來,恐怕不倒戈一擊就不錯了!”
方世鴻笑道:“友新賢弟說的對,這個理恐怕老百姓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朝廷上那些大人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朱由崧搖搖頭說道:“恐怕不是他們看不清楚,而是文人在軍隊面前,天生是軟弱的,他們害怕軍隊,更何況他們的前輩更是經歷了成祖那時武人當道的時代,他們不想放棄權力,就必須壓制軍人和軍隊的力量,就算因此威脅到國家安全,也在所不惜!”
方世鴻頹然坐下,苦笑說道:“這就難怪了!那些文人無論怎麼粉飾,也難掩其真實的意圖,友蘇賢弟居然能夠一言點出他們的惡毒用心,這份眼力,令人佩服!只是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恐怕一旦遇上金遼蒙元這樣的大敵,我們能夠應付得了嗎?難道就沒辦法改革了?”
朱由崧思索了片刻,這種事情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最簡單的就是軍政分離,軍隊自成體系,不要給將領參與民政的機會,同時將這些部隊的後勤補給牢牢抓在手中,像唐朝的府兵制、朱元璋的這種兵戶制度自然是不能再用了。
可以參考的制度,就應該是秦漢和兩宋了,秦漢之時軍制是郡縣徵兵制,這也是現代軍制的原型,不過服役時間太長,六十歲了還在服役,自然行不通。兩宋時期,禁軍、廂軍和鄉兵,倒有些正規部隊和預備役的意思,不過缺點也很明顯,特別是北宋,經濟情況雖然還好,不過交通狀況明明沒有那麼發達,卻在東京聚集了八十萬禁軍,對國家的負擔那不是一般的大,至於廂軍,宋朝人習慣把那些地痞流氓作奸犯科的人刺配,也就是把他們扔到廂軍去戍邊,結果廂軍當中聚集了那些亂七八糟地傢伙,戰鬥力可想而知。
朱由崧也屬於軍隊系統當中的一員,對這些東西自然也有所瞭解,拿出這些東西來,跟方世鴻一談,方世鴻卻防禦遇到了知己,二人討論得熱絡起來,而朱由校則在旁邊不時發表一下議論,卻正中要害,朱由崧也不禁有些驚奇,現在這位原本的木匠皇帝並不像歷史上所說的那樣昏庸,這也能夠理解,老朱家的血統又不算是太差,再加上良好的教育和朱由崧的影響,朱由校表現得好一點也能夠理解,而方世鴻則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居然跟兩個小孩子,套討論軍制改革這樣的國家大事。
三人開始討論這些制度有沒有可能在現在的大明實現,最後他們的結論是能,但是困難重重,兵戶制度在明朝雖然已經成為毒瘤,但是這顆毒瘤根深蒂固,那些衛所長官此時已經轉化為了當地最大的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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