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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地豎起了毛髮。
她不由輕輕地喊了聲“硯堂”。
宋墨回過頭來,安撫般地朝著她笑了笑,然後回過頭去和紀詠寒暄著:“聽說皇上這些日子常留了你在乾清宮說話,你今天怎麼有空到靜安寺衚衕來?”
紀詠冷笑,道:“竇德昌是我的表弟,我怎麼來不得?”渾身帶著刺似的。
宋墨不以為然。笑道:“紀大人有心了。前廳備了水酒,紀大人要是不嫌棄,等會不妨多喝兩杯。”一副主人的模樣。
紀詠額頭的青筋就冒了出來,就在竇昭以為他又會說出什麼惱人心的話之時。他卻微微一笑。戾色盡消。抬手就掐了朵山茶花走到了元哥兒的面前。
“好看不?”他笑眯眯地問著元哥兒,把花遞給了孩子,“拿著送給你外祖父。他一定很高興。”
元哥兒不認識紀詠,可紀詠的樣子卻非常的和善,他回頭朝竇昭望去。
宋墨嘴角微抿,抱著孩子的手臂緊了緊。
竇昭卻是哭笑不得,她嗔道:“紀表哥,花是用觀賞不是用來摘的,你不要告訴孩子摘花。”
紀詠嗤笑,道:“用來觀賞也好,用來摘戴也好,只要物盡其用,就不算暴殄天物。”他的目光轉向了孩子,“元哥兒,別聽你母親的,她總是嘮嘮叨叨不得要領,你要是聽你母親的,你以後肯定會變成個迂腐先生。這花你拿著,你母親要是敢給你臉色看,你就來找我——我是你舅舅!”
他算是哪門子舅舅!
竇昭啼笑皆非。
紀詠已把花塞給了元哥兒,然後摸了摸元哥兒的頭,轉身大步離開院子。
宋墨在紀詠摸兒子頭的時候,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沒有打掉紀詠的手,此時見紀詠離開了,他風輕雲淡拿了紀詠塞給元哥兒的山茶花,隨手就放在了廡廊下的美人靠上,對竇昭道了聲“走吧”,抱著元哥兒往前廳去。
竇昭是個聰明人,覺得宋墨對紀詠好像有點敏感。
她想找個機會和宋墨說說,可惜宋墨一到前廳,就遇到了個意想不到的人——番禺的匡卓然。
他是進京來參加來明年的春闈的,這麼早到京都,就是來拜謝竇啟俊,竇德昌和宋墨的。
竇德昌對匡卓然印象很好,拉著他胳膊道:“說不定我們會成為同年!”
前廳的人聞言都有些驚訝,道:“你明天要繼續下場嗎?”
通常像竇德昌這樣的情況,沒有十足的把握,是會歇一場的,萬一中了同進士,那可不是鬧得玩的。
竇德昌雖然之前沒有商量過任何人,他有些心虛地道:“我想乘勝追擊!”
竇世橫和竇世英都露同不以為然的表情來,宋墨卻覺得此是不是談這的時候,笑著問匡卓然,岔開了話題:“你什麼時候到的京?住在哪裡?”
匡卓然本是個機敏之人,經歷過家變之後,行事越發的老練了。他忙笑道:“我昨天才到,暫時住在客棧,想先拜訪了伯彥和幾位長輩之後再賃個宅子……”
竇啟俊就在一旁幫腔,道:“賃什麼宅子,就到我哪裡去住!”
一時間,倒把竇德昌的事丟到旁邊。
竇德昌目光閃爍,抱了元哥兒去院子觀魚。
宋墨若有所思,晚上回去跟竇昭說起這件事,道:“你說,會不會與那個紀家的姑奶奶有關?”
竇昭聞言心中一跳,道:“你怎麼想到這上面來了?”
宋墨笑道:“一個男子突然想要獨立,不為女人還能為了什麼?”
竇昭汗顏。
前有宋墨,後有紀詠。
自己如果不是窺得今生之事,恐怕根本就察覺不到宮變之事,由此可見不管世事如何變化,厲害的人不管放到哪裡還是一樣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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