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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和妻子都說好,魏廷瑜不再說什麼,跟著母親去了母親居住的院子,商量著葳哥兒訂親的事。
竇昭吩咐翠冷:“你請了世子爺來見我!”
翠冷應聲而去。
屋子裡安靜下來,有種人去樓空後的冷清與孤寂。
竇昭倦上心頭,竟然睡著了。
朦朦朧朧的,彷彿聽到有人在說話。
她睜開眼睛,側過頭去,正好看見站在落地罩和屏風中間的兩個人。
長身而立的是她的長子魏葳,目光柔和地望著他的是他的乳孃朱氏。
或許是怕吵醒了她,朱氏的聲音壓得很低:“……聽說夫人病了,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不用擔心,我給夫人請個安了就走。”然後問他,“你這些日子可好?我聽府裡的人說,你和景國公府的幾位公子去狩獵,打了幾隻錦雞?”
魏葳臉漲得通紅,不滿地喊了聲“乳孃”,打斷了朱氏的話。
朱氏慈愛地笑起來。
她拂了拂魏葳纖塵不染的肩膀,道:“我們家葳哥兒長大了,也跟侯爺一樣,會騎馬打獵了。”表情充滿了與有榮焉驕傲。
魏葳很是意外,仔細打量了朱氏一會,慢慢地垂下了頭,像霜打的茄子般聲若蚊蚋地喃喃道:“孃親……說我的騎射太差了……重新給我找了個騎射的師傅……把霍師傅辭了……”語氣苦澀。
朱氏一愣。很快又笑起來,溫柔地道:“夫人這是在為你好。你若是好好跟著霍師傅學習騎射,霍師傅又怎麼會被辭退?你是濟寧府的世子爺,可不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做什麼事要多想想你身邊的人……”
魏葳聽著,像春風吹過的小禾苗,慢慢地抬起頭來,恢復了原來的精神。
他親暱地挽了朱氏的胳膊:“乳孃,您在田莊過得還習慣嗎?乳兄還好嗎?要不要我跟家裡的管事說一聲,把乳兄調到京都來管鋪子。我現在已經開始幫著母親協事庶務了。當年乳兄算術比我還好,到鋪子裡當個掌櫃綽綽有餘……”
“胡說八道。”朱氏微笑著訓斥魏葳,眼底卻有著藏也藏不住的藉慰,“府裡的事自有慣例和章程,你是世子爺,更有遵守和維護才是!若你都不照章行事了,下面的人有樣學樣,不就亂了套。府裡有今天這樣局面,可是夫人辛辛苦苦、花了十幾年工夫才有的,可不能在你的手裡給壞了。知道了嗎?”
“我這不是心痛乳兄在莊子裡太辛苦了嗎?”魏葳不快地嘀咕著,頭卻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
竇昭看著在朱氏身邊如乖乖兒的長子,一股刺痛從胸口漫延開來。
魏家對景國府依賴已久,景國府的人看怕魏廷珍計較,嘴裡不說,舉止間卻總般著股怠慢的味道。
在孃家的生活告訴竇昭,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婆婆在她進門後第三個月就將府中的中饋交由她主持。她拿到魏府對牌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開源節流,自立門庭。
當時年輕,急功近利,頭胎的孩兒就是這樣累得小產了。
生魏葳的時候,北直隸大旱,她和當時還是宣寧侯府世子夫人的郭夫人一拍即合,利用宣寧侯府的人脈倒賣糧食,沒有精力、也沒有時間管魏葳,頂著魏廷珍的壓力給他找了朱氏這個品行純良、寬厚和善的乳孃照顧兒子。她則每天忙的昏天黑地,一心一意賺著銀子。甚至次子魏蕤出生,她也交給了朱氏照看。
等她發現兒子對她只有上下尊卑般的敬畏、順從卻沒有子女間的溫馨和美之時,魏葳已經十歲,魏蕤也有九歲,兩人不但能記事了,而且還懂事了,她就是藉故把朱氏趕到了田莊裡生活,也沒有辦法阻攔兩個兒子對朱氏的感恩之情。
《孝經》學得好啊!
原本是怕兩個兒子對她生分,特意囑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