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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三年裡,姜苑幫了她很多忙,也關心了她很多。
「偶爾請她來一次。」柏舟只能含糊地說。
桑泱就沒再追問,只說:「那我明天見了她跟她說。」
大概是裝飾工作快要做完了,那幾個學生陡然鬆懈下來,嬉笑打鬧起來。
禮堂的門窗都關著 ,風都被擋在了外面,但是天窗上照入了一束溫暖的陽光,投映在地板上,那束光泛著金色的光芒,光裡飄動著微小的灰塵。
小禮堂變成了一個溫暖安靜的地方,安靜到連那幾個學生的奔跑和嬉笑都無法產生一絲一毫的影響。
柏舟握著桑泱的手腕,靜靜地說:「我想把那束光畫下來。」
那束光很特別,既穩定,又像是代表了某種生命力與希望,很好地安撫了柏舟心裡的恐慌。
桑泱順著她的目光,也看了會兒光,她沒有柏舟那樣纖細敏感,但也覺得這束光很治癒。
「那我們回家。」桑泱站了起來。
柏舟卻沒有動,她仰頭看著桑泱:「我不想動,我想在這裡再待一會兒。」
這裡是封閉的,沒有風,唯一的縫隙,照入的還是希望。這裡讓人感覺很安全。
柏舟現在像一隻努力地把頭縮緊殼裡的蝸牛,想把時間熬過去,想把桑泱也藏在她的殼裡,然後把時間熬過去。
而事實上 ,除了熬,她似乎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我們晚一點再走吧。」柏舟又說道。
桑泱只好坐回了原處,她有種無力感,可是對上柏舟柔軟的目光,無力感又會漸漸地消失,她說不出任何責備的話,只能陪著柏舟。
她們在這裡待了不知多久,期間柏舟接了幾個電話,有畫展策劃人打來的,也有一些合作得比較深的合作方來關心出了什麼事。
但每次掛了電話,柏舟都會告訴桑泱是朋友打來的。
「是幫我策劃畫展的朋友打來的。」
「是上次讓我畫她們家雜誌插畫的朋友打來的。」
桑泱知道柏舟的這個習慣,對柏舟來說,只要是認識的人,都是朋友。家門口的保安和她打過幾次招呼,於是對她來說,也是朋友。
她第一次聽到柏舟提到朋友這個詞,是她們認識不久後。
從那天禮堂初見後,柏舟就經常來找她,她像是一點都不覺得這樣頻繁地找一個剛認識的人有什麼不妥。
每天都很高興地跑來,有時是問她有沒有時間去看她畫的畫,有時是想和她一起吃飯,有時只是隨意地說些她遇見的開心的事。
但更多時候,她見不到桑泱,只能沮喪地離開。
她會給桑泱發簡訊告訴她,她來過了,往往是開心中透著喪氣的語氣:「我來找你啦,你不在,好吧,我等你半小時。」
「好吧,你沒回來,那我先走了,我要去畫畫了。明天我再來找你哦!」
有時候桑泱在忙碌的學習裡,在課程間,甚至有一回在導師的目光下,都忍不住笑。
她覺得很神奇,為什麼這個小孩可以天天這樣彷彿完全不知道疲憊地來找她,她甚至有些羨慕,難道這就是十六七歲的小孩的活力嗎。
最初一個月她們交流得並不多,因為柏舟對桑泱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
直到有一次,柏舟來見她時,臉上沒有笑容,甚至眼神還有些躲閃,不敢直視她。
桑泱覺得奇怪,便問:「怎麼了?」
柏舟毫不猶豫地把苦惱都說了出來:「我朋友說,我那天晚上跟在你身後像跟蹤狂,你不理我是因為你覺得我是變……」她把那個詞吞了回去,遲疑著換了一個溫和些的表達,「壞人。」
桑泱這才想起,她已經連著一個多星期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