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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沒躲,輕易地任由許頌意將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警察指揮的聲音。
裡頭的情況一清二楚,兇徒劫持了人質,警察不敢硬闖,派人喊話。
「入室搶劫不是什麼重罪,最多判個一兩年就放了,你要殺了人,這輩子就完了!」
喊話聲不斷,外頭的動靜也越發大,警察在叫增援。
涉及一條人質的性命,沒人敢輕率,一面將情況上報,一面守住了房子各面。
柏舟配合地跟著許頌意去了二樓。
她故意成為她的人質拖延時間,否則,警察會直接實施抓捕,到時走投無路的許頌意很可能會直接把畫毀了,來個魚死網破。
畢竟,她可不只是入室搶劫而已。
柏舟咬了咬牙,艱難地剋制著憤怒,放緩了聲:「不然你先坐會兒?別緊張,反正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
許頌意本就心慌,她狠狠地斥了聲:「閉嘴!」
緊緊抓著柏舟,將她挾持到窗邊。
房間裡沒有開燈,厚實的窗簾將裡頭遮得嚴嚴實實的。
許頌意將窗簾掀開一條手掌寬的空隙,朝外看了眼,外頭停了好幾輛警車,周圍的居民也醒了,將各自院子裡的燈開啟。
一片燈光連線而成的光明,從這條空隙入侵進來,彷彿要將房間裡的黑暗也逼退。
許頌意莫名地心驚膽戰,她自己退到窗簾後,讓柏舟站在那道空隙前,將刀刃壓在她的頸上,讓外面的人看到。
外面的人果然投鼠忌器,反覆告誡:「不要傷害人質!」
於是,許頌意感受到了些許細微的踏實感。
她不想死,否則,她跟桑泱走得這麼近,有無數個機會能殺了她,何必這麼麻煩地設計這個設計那個。
「快告訴我怎麼回去!」許頌意惡狠狠地道,刀刃擠壓,柏舟感到一陣痛意,隨即是脖子上的冰涼,血滲出來了。
她顫了一下,唇角卻揚了起來:「告訴你,然後呢?讓你走?」
她似乎什麼都不怕,即便將刀刃割破她的脖子,割斷她的喉管,她都不怕。
許頌意有片刻恍惚,明明她記得柏舟是個乖巧聽話的人,乖巧聽話往往也意味著膽小無主見。
但此時她卻顯得極為鋒銳,不是那種削鐵如泥的薄刃一般的鋒銳,而是堅硬的彷彿能刺破一切的利錐般堅忍而銳利。
外頭突然響起由擴音器放大的聲音:「裡頭的人聽好了!放開人質,我們保證你的安全!」
這是連三歲小孩都哄騙不過的說辭,但外頭人卻一遍又一遍地朝裡面高喊。
許頌意的雙耳被這些聲音灌滿,她猛然間心慌難耐,聲音有了片刻軟弱:「我走投無路了,反正都是死,你不說我就殺了你,我們一起完蛋!」
柏舟毫無反應,她的目光穿過外邊沉晦夜色下燈光照出的明亮,看到對面那棟別墅頂上那塊漆黑的地方,有一道紅外線,但一晃就消失了。
「你教我怎麼回去,我就放了你,到時候你能繼續活著,我也能回到過去見到李菁,兩全其美,我們都能活,不好嗎?」
許頌意的話語間帶上了哀求,但她控制不好情緒,手上卻抖了一下,將傷口劃得更深。
柏舟疼出一聲悶哼。
兩全其美?她怎麼能說出這麼可笑的話?
沒有了桑泱,哪兒來什麼兩全其美。
柏舟笑了起來,她素來明亮乖巧的眼睛裡染上了陰險與惡意,她輕柔地說道:「你知道嗎?關於那幅畫,你弄錯了一件事。」
「什麼事?」許頌意下意識地介面,聽到她要說那幅畫,她的注意力徹底被攫取。
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