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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老朋友,在南部有個砂石場,剛好有空缺。
他看著長官。
長官又說,我那老朋友不是這裡人,是在南洋發展的,近幾年生意做大了,不過他待的那地方畢竟不是華人的地盤,辦事規矩多,現在咱這兒又難入境,他在這兒的砂石場缺個人看管,我想給他推薦你。
長官吸了口煙,臉上帶著饜足,捏著煙的手指了指他,說,你現在家裡也沒什麼親人了,你的案底我給你扣著,我會告訴我拿老朋友說,你是我北方的親戚,就暫且跟著我姓溫,你看成不?
他在老鄉的老母前兩年就過世了,葬在哪裡他也不知道。
想了想,他也就應了。
後來,長官帶了他去見那老朋友,聽說是個在南洋的成功商人,還有一間大公司。那長官說是老朋友,其實對這人還挺巴結得很,一見面就哈腰遞煙的,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心下倒是覺得還挺好笑的,雖說這種事也不怎麼新鮮。
那大老闆姓任,是新加坡人,公司似乎是搞建築什麼的。
這座砂石場那長官原來也有點股份,場子裡都是幹粗活的,一整堆的漢子,讓他想起早前入伍的時候。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長官找他來當個工長,估計是看準他當年在軍隊裡的表現。
其實,說實話,若是這時期是早幾十年那種紛亂大戰的時候,他這種有實力膽色的,興許也能混到一個軍長來噹噹。他不像一般的軍人,至少看去還不算粗蠢,尤其在牢裡那些年,吃了點苦,身板子消瘦了,個子其實還只算得上中等,這下當上了工長,雖說手裡的槍換成了鋤頭,不過倒也還是很能辦事,幹活的這幾年,砂石場總算沒出什麼大紕漏。
風調雨順了數年,他還是碰到了一個麻煩。
在這砂石場當苦力的,一個月賺的也不過五十多元,也有幾個鬼迷心竅的,篤定大老闆一年來不到一次,把砂石瞧瞧賣給其他公司。這件事他是知道的,他不知道怎麼直接聯絡大老闆,就先告訴給那長官。
只不過,那長官仍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他才知道,這長官是仗著職務和地處之便,瞞著其他股東,把砂石另外轉賣,那些給他辦事的工人都有抽薪。
然而,在他知道這事情不過幾天左右,就聽說大老闆來了,還找了他談話。
大老闆看過去,就是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斯斯文文的,沒有一點暴發戶的氣息。他對大老闆說不上豔羨,心裡倒還是有點佩服的,大老闆和他年紀相仿,就能白手起家幹出這麼大的事業,確實厲害。
不過,他的志向到底是不一樣的。
大老闆找他談話,並沒有表現出對他青眼相加,不過是問了場子裡面的事情。這些年,加上牢裡的那些日子,他雖說還不至於不識時務,總是沒直接把長官的事情透露出去,但是大老闆會親自過來,想來也是有幾分打算的了。
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大老闆果真要退股——若是大老闆不幹,這砂石場說實在的,還真是經營不下去了。結果,據說那長官和大老闆鬧了個不愉快,接連下來,他只明白,他這是沒活兒幹了。
好在他這人平常沒消遣,就連煙都不抽,酒也是偶爾沾幾口,和其他人比起來,還真是有點無慾無求,也因為這樣,這錢全都積了下來,回老鄉買幾畝地不成問題。
這事就出在他給大老闆告辭的那天。
大老闆在這裡有間大洋房,他離開這時候場子還沒正式關閉,就某方面而言,離開前給個說辭,也算是個禮貌。那天,大老闆人剛好在屋子裡,他走進去,就見到大老闆坐在沙發上,喝酒的模樣完完全全就是他老小時那熒幕裡頭的有錢人樣兒,一點爛俗的氣息也沒有。
大老闆見他來,就招呼他坐,態度還算是可親的。也就是在那時候,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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