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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解語一邊跟她們寒暄,一邊讓侍女上了茶。
王萍規規矩矩地坐在一邊,頭垂得低低的,也不說話。
安解語儘量想將氣氛弄得熱絡點兒,可惜人家小姐不知是不領情,還是害羞,每次問到她,立刻臉紅得如蒙了塊紅布,說話更是結結巴巴起來。
王夫人見女兒靦腆成這樣,不由暗暗著急,只好對四夫人打圓場,半是誇讚,半是為女兒開脫,道:“四夫人有所不知。我女兒最是守規矩。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一舉一動,都是按著《女誡》上說的,絕對不會給王府丟人。”
安解語聽了暗笑,心道:此“王府”非彼“王府”,也不知道她們說的是哪個王府?
王夫人這話出口,也覺得有些歧義,又不好意思太露骨,以免讓人看輕了自己的女兒,只好又話題一轉,說到周家的嫡女周欣身上。
“那周家的小姐,跟我們萍兒是閨中密友。平時和我們家也常來常往的。雖說活潑外向,可到底太鬧騰了。我年紀大了,平時一見她來,就頭疼。——嘰嘰喳喳的,也不管你在做什麼,就顧著自己的意思,拉著你說個不停”說著,王夫人拿著帕子掩了嘴笑起來。
安解語微微點頭,“那周家小姐確實開朗。”
知道王夫人是要明褒暗貶周家的小姐,安解語也不說破,都含笑聽著,有時候插幾句嘴,有時候又岔開話題。
王夫人見四夫人不上套,面上也收斂了幾分。就對自己女兒使了使眼色。
王萍坐在一邊,依然低著頭,並未看見孃親的眼色。
王夫人有些急了,不由咳嗽一聲。
王萍這才抬頭看向孃親,見娘給她頻頻使眼色,而四夫人又低了頭,端了一杯茶正慢慢地喝。王萍便鼓足勇氣站起來,對四夫人道:“萍兒給四夫人做了一雙鞋。四夫人要不要試試,合不合腳?”
安解語聞言,一股茶水嗆在喉嚨裡,就忍不住咳嗽起來。
阿藍趕緊過來幫夫人收拾,拍了拍夫人的背,讓她好受些。又拿了帕子過來,將那衣服上弄上的茶水都沾了去。
王萍見驚到了四夫人,更是不知所措,只好抬頭向她孃親望過去。
王夫人也起身過去,要幫著阿藍給四夫人收拾。
安解語便趕緊上氣不接下氣地對王夫人道:“王夫人請坐。這些都是丫鬟們做的,王夫人要幫手,我可擔當不起。”
王夫人擔心四夫人惱了她女兒,越發陪笑:“擔的起擔的起”
這邊過了一會子,安解語才止了咳嗽,對眼前的兩位道歉:“我有些不適,真是不好意思,失禮了。”
王夫人見四夫人要送客的意思,滿懷失望:這還沒說到正題呢。可是大庭廣眾之下,不好將女兒的終身大事拿出來說。也只好罷了,等下次再來。便從女兒手裡拿了她做的繡鞋,捧著遞到四夫人面前,一力勸道:“四夫人喜歡萍兒的針線,是萍兒前世修來的福氣。”
安解語見推脫不掉,便讓秦媽媽收了過去,就對阿藍道:“給我將那個繡著蝴蝶迎春的荷包拿過來。”
阿藍知道是要還禮,就去了裡屋,從放著一堆荷包的箱子裡,找出四夫人說的那個荷包,看見裡面裝著一個白玉佩。阿藍不由嘆氣:這位王姑娘看著不聲不響,可是專會悶聲大發財。上次一個繡花帕子,就換了一對白玉鐲。現在一雙四夫人絕對不會穿的繡鞋,就又換了一個珍品白玉佩。——這王姑娘要再來幾次,非得把四夫人的放賞箱子都搬空了不成。
不過想歸想,阿藍還是規規矩矩地拿了荷包,雙手遞給四夫人。
安解語拿了荷包,招手讓王萍過來。
王萍紅著臉走過去,先囁嚅道:“四夫人不必客氣。不過是一雙鞋,不費什麼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