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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升這下真正呆了,忙問道:“是不是看錯了?她現在暈著,會不會診脈有誤?”
那大夫還從未被人懷疑過醫術,如今更是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便在湖衣肩上點了兩下。湖衣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看見顧升正呆呆地看著自己,湖衣便大叫一聲“老爺”,掙扎著要起身。
一旁的穩婆便關切道:“姨娘莫要激動,小心孩子。不過已是足月,隨時可以生了。”
湖衣大急,哭道:“你胡說我不過才六個月,如何能生產?你們范家想要我孩子的命,我一定……一定……不讓你們……”話音未落,湖衣只覺得肚皮裡一陣陣發緊,疼痛的間隔也越來越短。本想再忍一忍,回到春甲院再說,卻是身下一涼,一股清水破腿而出。
那穩婆大叫:“破水了——可以生了。請問產房在哪裡?”
顧升腦子裡亂糟糟的,不知如何應對。
湖衣掙扎著看向顧升,泣道:“老爺,我是早產,被她們打了,早產……”
顧升如夢初醒,喃喃道:“對,是早產,是早產,一定是這樣……”
安解語在裡屋看不下去了,便掀了簾子出來,對穩婆道:“你速回去取生產要用的物事。我讓人去燒水,準備產房。”又對範朝敏的婆子丫鬟道:“你們扶了商姨娘去偏廂裡等著。”
穩婆應了,趕緊回去取東西。
這邊的婆子丫鬟也抬著湖衣去了偏廂。
景深軒的婆子丫鬟都自去忙碌。四房的丫鬟婆子團團環住四夫人,隔絕了周圍人的視線。
顧升看著四夫人那邊,感激地拱手道:“四夫人仁善厚道,有俠義之風。顧某不勝感激之至”
安解語淡淡道:“我是看在孩子份上。”又對範朝敏道:“大姑奶奶,這是你的家事,我就不摻和了。”說完,起身就要走。
範朝敏趕緊拉住安解語,忍不住哭道:“四弟妹,都是我的錯。讓四弟妹受累了。”
安解語今日聽大姑奶奶範朝敏道歉,也不止一遍了,有些覺得厭煩,只還是耐著性子道:“你是四爺的大姐,我不幫你幫誰。”
範朝敏便擦了淚,道:“既如此,我也不想再等了。”就對顧老孃行了大禮,道:“婆母,今日是我最後一次喚你。以後望你能再得佳婦,婆媳和順。”
顧老孃再愚昧,也知道範朝敏絕對不能走。如今兒子還要指著范家做官,若是範朝敏走了,范家立刻就要將他們踩進泥裡。又深悔當日對範朝敏太過分了些,便站起來,伸手扶起範朝敏,努力要挽回:“媳婦,是不是怨娘將你的日子分給了那些姨娘?——你放心,我讓她們一人少一天,給你騰出六天,豈不是你最大?”
範朝敏聽顧老孃又提起顧家的小妾排班制,只羞憤地滿臉通紅,從牙齒縫裡吐出話道:“我沒那麼大福,還能從小妾那裡分日子”
安解語聽著這話別扭,便出言相幫道:“我們大姑奶奶乃是正妻,居然還要小妾分日子?——看來你們顧家真是小妾的天堂,正妻的地獄。”
顧家的那幾個姨娘見範四夫人話頭不對,都低低地垂了頭,盡力往後靠去。
範朝敏的陪嫁媽媽,聽了四夫人的話,卻是如獲知音,忍不住就要給自家小姐訴委屈,便對四夫人福禮道:“四夫人這話真是沒有說錯。我們小姐金玉一般的人,嫁到這顧家,受的苦,真是一言難盡。”
“不說別的,姑爺當年求親的時候,說是絕不納妾,可去了江南,姑爺的娘就將自己的兩個丫鬟給了姑爺做妾。後來又推說有了小妾,正妻的日子得有保障,就定了姑爺每個月只能去小妾房裡五日。兩個小妾,就是十日。說是這樣能夠不讓某個小妾專寵,爬到正妻頭上。
“後來小妾越來越多,仍然是每個小妾五日排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