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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那些管事媽媽們看來,不免有些高深莫測的意思。
王府裡這些新進的僕婦下人,大部分以前也是在舊朝的高門裡世代為僕的。舊朝覆滅之後,他們這些僕婦下人有些跟著跑了出來,有些跟著主子殉國了。各人下場都不一樣。且舊朝覆滅之後,上陽王在北地頒佈了許多新的敕命,將舊朝官府裡的奴籍賤籍存檔,一律銷燬。如今一切都是重新開始,給了很多僥倖逃出破城的底層人一個重新選擇出身的機會。大家當然都是對上陽王的新舉措讚不絕口。
可是良民的出身,並不能保證能夠養活一家大小。極少數人,能抓住這個改變命運的機會,重新選擇做良民,或務農耕作,或經商掙錢,或唸書備考,後來也出了一批能人志士。
可是大部分人無奈之下,也只能做回自己做慣了的差事。當生存和尊嚴相沖突的時候,絕大部分人都會首先選擇生存。不為五斗米折腰,是傲骨,也是血淋淋用無數人命支撐起來的牌坊。一般老百姓過日子,還是想得很明白,一點都不迂腐。於是手藝人,重新登作了手藝人。慣會服侍人的,重新入了奴籍,爭取去到新朝高門裡。就是青樓柳巷,也都重新恢復了生意。
一切,好象跟以前不一樣。一切,好象還是跟以前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
而上陽王府裡這些新進的僕婦下人,便是王府外院的幕僚們挑了又挑的,都是老資格,老履歷,對於高門大戶的內院生活駕輕就熟、一點都不生疏的有經驗人士。只是太有經驗的人,有時候又缺了些謹慎的學習姿態。
如今王府內院剛剛有了管事的主子,這些管事媽媽們就已經拿出了在舊主那裡百試不爽糊弄人的勁頭,來試探王府內院新當家——四夫人了。
她們只知道四夫人是王爺嫡親弟弟的未亡人,本應該貞靜守節。就因為王爺的正妻要在祖籍照料生病的太夫人,一時不得過來。王爺又要出行,不在府裡,便囑了四夫人代為主持王府的中饋。
她們本想著四夫人是個寡婦,且那日晚上遠遠見了一面,又是最嬌嬌怯怯、弱不禁風的一個小婦人,料想不過是個幌子。這王府內院裡,應該還是由自己這些人真正管事。便盤算著今日見面,只要好好奉承四夫人,以後就好行事了。只是未料到四夫人的丫鬟年紀小小,都如此沉穩,不由對四夫人生了幾分忌憚之心,將那糊弄的意思,暫且收了起來。
兩個跟在後面的管事媽媽,見湊不到阿藍跟前,便兩人在後說悄悄話。
一人就道:“王爺對兄弟真是沒的說。兄弟都不在了,還這麼抬舉兄弟媳婦。只是這四夫人到底是個寡婦,出來王府當家,真是說出去不好聽啊。”
另一人卻小聲嗤笑了一下,道:“依我說,這才是真正的大家子行事。如今四夫人再是寡婦,也是正室,乃是這內院的正經主子。大房又沒有正經主子在,難道要讓個妾當家?——那豈不是更讓北朝所有人都笑掉大牙?”
前面那人也噗哧一聲笑了:“你這張嘴真是不饒人。要說也對,我以前的主家,就是個妾當家。那份傢俬,就算是京城沒有被夷人滅了,也被那妾糟踐的差不多了。”
幾人說著話,便到了四夫人風存閣的門口。
顧升的妾商姨娘,此時正挺著大肚子,站在風存閣的大門口,滿臉紫漲。她早上趁著跟老爺過來給夫人請安的機會,偷跑到風存閣,要會一會這範四爺的正室夫人。誰知等了半日,風存閣裡面的僕婦下人進進出出,就是沒有人將她放在眼裡。她想闖進去,卻被一個婆子毫不留情地推了下來。要不是她的丫鬟翠紅警醒,她就要被推到地上,說不定孩子都保不住了。
阿藍帶著內院的管事媽媽們過來,正眼也不看那商姨娘,只是徑直進了大門。
湖衣在阿藍身後著急地罵道:“你這個下濺小蹄子,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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