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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朝暉想起無涯子的一片苦心,就有些好笑。
無涯子也出身翠微山,全流雲朝知道他的師門的人,卻不超過三個。其中有兩個,就在這書房裡。不過無涯子所學不在武道,而是星相占卜、醫道八卦,是一般翠微山人都不屑的旁門左道。知道他的人,在翠微山裡,以前只有他自己的師父,和翠微山的大弟子範朝暉。
他那人一向冷心冷性,又因為學了觀人相術,於眾人都有些隔膜。當年他學藝初有小成,卻也如學武人士一樣,有了瓶頸,難以突破。便聽了師父的話,下山雲遊,歷練心術,才能在那旁門左道上有大成。
後來他回來的時候,卻是帶了個少年女子一起上山。範朝暉還嘲笑他也動了凡心,他卻並不諱言對周芳荃的心思。沒想到的是,周芳荃居然是個武痴。自上山以後,便沉迷於武學一道。十幾年過去,已經是翠微山響噹噹的大師姐。她入門雖晚,功夫卻比前頭的師兄師姐都要強,只比不過大師兄範朝暉。可憑她那身功夫,眾人也尊她一聲大師姐。
只可惜了無涯子,等了周芳荃十幾年,發現自己等了只呆瓜。只一怒之下,下了山,跑到流雲城裡,做起國師來了。周芳荃這麼多年沉迷練武,對兒女情長不甚在意。如今芳齡二十有八,就梳起了頭,扮作了寡婦,直接在範府做了管事媽媽,一點也沒有要嫁人的打算。
範朝暉特意叫了周芳荃過來,也有要撮合她和無涯子的打算。無涯子苦戀周芳荃十幾年,連自己都不抱任何希望了,只多謝範朝暉一片苦心。自打知道周芳荃過來范家做了則哥兒的管事媽媽,無涯子也找了機會不時到范家逛蕩一圈。要能“偶遇”周芳荃,和她鬥鬥嘴,無涯子就覺得那一日過得分外有意思。此是後話不提。
這邊範朝風和安解語等了半日。阿藍卻進來回話說,則哥兒和純哥兒留在橫石院用晚飯了。讓四爺和四夫人自己用飯。
安解語氣結。這裡不是京城的範府,太夫人不在,他們也不好和鎮國公一起同桌用餐。平日裡也都是各吃各的。只是則哥兒最近不象話,往橫石院跑得越來越勤。安解語經常一整日都見不到兒子,心裡有些酸溜溜地,便向範朝風抱怨道:“你大哥什麼時候回京城啊?他平日裡公務不忙嗎?”
範朝風聽了這話,只在心裡暗爽,便笑道:“你也別抱怨了。大哥在這裡,也是來給我們收拾爛攤子。橫豎這裡地方大,也礙不了你的眼。”
其實安解語剛說完就有些臉紅,覺得自己剛才失言了。怎麼說,那也是自己丈夫的嫡親大哥,自己怎能如此出言不遜?--再說鎮國公對自己這一房一直關懷有加,對則哥兒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好。自己還要挑剔他,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頗有些不知好歹。便起身對範朝風福了一福,誠懇道歉:“妾身僭越了。不該如此說鎮國公。夫君莫要多心。”
範朝風趕緊扶了她起來,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大哥於我夫妻有大恩。若不是大哥,我們也沒福氣結為夫妻。”
安氏剛到此異世的時候,也是聽秦媽媽說起過,這身體原主的大哥安解弘,曾是要將原主送給鎮國公範朝暉做妾的。後來又因為鎮國公的四弟範朝風為流言所累,說不到親事。鎮國公就做主,向安家聘了原主給範朝風做正妻。
想到此,安解語也笑道:“千里姻緣一線牽。也是你我有緣分,所以該當如此。”
兩人說說笑笑,便去了前頭用飯。
而則哥兒和純哥兒在橫石院裡,也同大伯父吃得開開心心。
周媽媽並不是很會伺候人,又聽了鎮國公的囑咐,便也在桌上坐下了,和鎮國公、則哥兒、純哥兒一起吃飯。
整個飯廳裡,也就秋榮一人站在旁邊,甚是突兀。只見她不是給則哥兒擦擦嘴,就是給則哥兒揀揀菜,將則哥兒照顧得細緻妥帖